上一世,她与师父段霄月,都是穿越人士,只不过,上一世她是在原主顾知意认祖归宗后,穿越而来的。
那时候,彭相府的假千金彭芊语已经与傅子恒定下了婚期,而原主则在彭芊语的推动下,与一名贫寒学子定下亲事。
顾知意穿越过来后,不再搭理彭芊语,见那学子学业不错,长得还不错,便干脆与他成亲,在顾知意的提点下,那学子自然学业有成,金榜题名。只是男人的劣根,他也有,这不,随着他手中权势渐盛,他开始在外面养起了外室。不过顾知意并不在乎,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喜欢他,她只需要一颗棋子,帮她实现各种抱负而已。
所以,现在,顾知意回想起来,竟然对那个男人的名字都有些恍惚了,应该是叫盛成锐吧?她只记得那时候,大家都叫她盛夫人,叫那男人为盛大人,别的事情还真记不住了。
哎,毕竟过了两辈子了,如今她都又快十四了。
按照上辈子,她这会儿早已经回到彭家,当上了彭家千金小姐,而彭家的那位假千金也很快就要同傅子恒定亲了。
想想她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事情,天天与傅子恒同进同出,还睡在傅子恒营帐中,这事情将来要是传出来,她真的不要活了。
想到师父段霄月,顾知意觉得很不明白,上辈子,她们年龄都差不多,怎么这辈子段霄月比她们大了那么多?
她还记得上辈子,段霄月在他们村里大搞现代畜牧技术,最后被继母当作妖怪要烧死,是段霄月的奶奶见段霄月可怜,想着活活烧死太残忍,不如直接卖了,家中能添点进项,还能留她一命。
上辈子,段霄月阴差阳错被顾知意买下,得知顾知意也是穿越人士的时候,段霄月没少邀顾知意一起搞现代农牧业,却被顾知意拒绝了。
原因无它,她怕落得被烧死的结局,就算她要搞,也会用别的方式,而不是这样自己直接冲锋陷阵,像段霄月那样。
不过显然,段霄月这一世变聪明了,当起了世外高人,自己另起山头,躲在边关深山里搞农牧业。
只是,顾知意不明白的是,进山的那些奇门遁甲,以及各种陷阱,段霄月是怎么弄出来的?上辈子,她可不懂这些,也就是说,段霄月现代的时候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但顾知意现在回想起来,这一世的段霄月显然还是这其中的高手。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将军的婚约
顾知意觉得, 脑子里的疑问大多都是要等见到段霄月才能有答案。不过,有一件事显然很明显,她大致已经能够猜到答案, 那就是她这一世的遭遇,顾知意觉得,她的养父母,这一世的遭遇,八成就是远在京城的假千金彭芊语搞的鬼。
上辈子, 顾知意对原主的养父母并没有多大感情, 因为她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在相府生活了一段时间了。这辈子顾知意对养父母依稀还有些映象, 映象中,他们是真的对她视如己出的。因此, 这一世,顾知意自然比上一世对养父母的感激之情更加真情实意,要是她的养父母真的是被彭芊语暗害的,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想要知道凶手是不是彭芊语,其实也并不难, 无非是确定下彭芊语是不是重生之人了。
顾知意想起前世,好像相府和傅子恒的婚约只是祖辈随口提起的, 两家人并不十分当真,而这事后来是被彭芊语使了手段弄得人尽皆知, 而且订婚对象还是她彭芊语, 当然这个也是原主顾知意自己不争气,才让彭芊语得逞的。
顾知意觉得, 她现在只要将这桩婚事翻出来, 让彭芊语知道, 就彭芊语的性子,这一世必定不会愿意嫁给傅子恒的。要知道,上一世,傅子恒最后跟彭芊语成婚后,都来不及洞房,就因边关战事紧急,立马赶回边关,最后他们也没来得及圆房,傅子恒就战死沙场了。
前世,因为盛成锐的原因,顾知意比旁人知道更多傅子恒的事情。可以说,傅子恒于魏国至关重要,如果有傅子恒一直守着虎口庄这一处,突岩也不至于在之后那十来年对魏国造成那般大的创伤,甚至魏国差点被突岩人一举攻破。顾知意尤记得,那时候,突岩越发壮大,而魏国朝廷上下,还在为党派之争斗得你死我活,顾知意甚至都能预见,魏国亡是早晚的事情。
顾知意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在加上这一世,她在军中的见闻,如今,顾知意比任何时候都明白,马匹对傅子恒的重要,她甚至觉得,若是能有足够多的马匹,这个魏国的天才将军或许不会战死沙场。
想明白这一点,第二天开始,顾知意比往常更加认真地教起了那些人养猪牛羊马,对养马小组,顾知意明显格外关照,带着学养马的五人小组摸胎,反复强调,一定要修剪指甲,甚至连如何给马匹清理,如何通过观察粪便来推测马匹的身体状况……总之,只要她能想到的,她全部都认真的教了那些人。
没过几天,大家就明显感觉到顾知意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了。以往的小顾师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笑嘻嘻的,现在的小顾师傅,倒不是说不笑了,她也会笑,只是总让人有些距离感,而且现在的小顾师傅在教大家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她想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儿都要让大家学会的感觉,给了大家一种莫名的压力。在顾知意教学的时候,现场氛围也不像以前那般嘻嘻哈哈。
最明显的就是,大家在提出疑问的时候,以往的小顾师傅会先插诨打科的跟大家闲扯,正儿八经的答案反而是一句话带过。而现在,小顾师傅会直接正面回答大家,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是一直围绕这个问题解答,再不往旁的事情上扯。
不过通过顾知意一门心思的认真教学下,这几天大家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
但在大伙心中,还是更喜欢顾知意像以前那样教大家,反正又不着急,小顾师傅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他们并不着急学成所有本事。
顾知意的这些变化也传到了傅子恒的耳中,自从顾知意再次醒来,她都没再去过傅子恒的营帐一次,每次碰上,顾知意也都是进退有度地朝傅子恒抱拳行礼。
这让傅子恒很不自在。如今,他再听见别人也觉得顾知意变了个人,自然坐不住了,早早就等在顾知意回来的路上。
顾知意如往常一般朝傅子恒行礼,原以为,傅子恒也会照例点头,然后他们错身而过,却不料头顶传来傅子恒的声音,“你来我营帐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顾知意有些错愕地抬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这是傅子恒在同旁人说话,抬头发现四周并无旁人,顾知意忍不住道:“将军?”
傅子恒说完话就抬脚准备走,没想到顾知意还在原地踟躇,忍不住皱眉道:“怎么?本将军已经不能找你问点事情了?”
顾知意垂着头,也皱起了眉头,嘴里却道:“将军自然能。”
傅子恒只觉得顾知意这话似乎没带任何情绪,这种感觉让他心头没来由地一慌,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顾知意,自然就错过了顾知意眼中突然间的光亮。
顾知意一直与傅子恒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跟着她进了营帐。
傅子恒落座后,发现顾知意竟然垂头站在营帐中间,不禁挑眉,“怎么,这次病了一回,连坐个座位都得本将军吩咐了才坐?”恐怕只有傅子恒自己清楚,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小姑娘先前天天粘着他,这会儿倒是生分成这样了。
没想到,顾知意不但没有落座,反而朝他抱拳作揖道:“先前是顾知意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你!”傅子恒一口子堵在嗓子眼里,却突然发现,他好像没有生气的理由,难道他要说,就喜欢被她粘着?就喜欢她朝她咋咋呼呼?傅子恒瞬间泄气,“罢了,你先坐下。我听说,你最近教授养猪牛羊马的速度加快了,你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顾知意依言在最末的一个位子坐下,依然低垂着脑袋,傅子恒看不清她的神色。
听到傅子恒的问话,顾知意连忙起身,朝傅子恒拱手道:“回将军的话,我确实有别的事情,将军应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我这趟出门,原本是要去京中寻亲的,只因走错了方向,然后在柳垂村阴差阳错遇上了边关征兵,所以才到了这里。我已经出来太久了,该去京中寻亲了。”
见顾知意这回话的做派,傅子恒已经生不了气了,她愿意这样就这样吧,只是,多次听她说过要去京中寻亲,却一直没有透露出京中的那“亲”到底是什么人,虽然觉得顾知意多半还是不会说出来,傅子恒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嘴,“你在京中的亲戚是哪家?或许我可以派人护送一程。”
说这话的时候,傅子恒已经做好了被顾知意拒绝回答的准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知得不到答案依旧要问。
顾知意这一次明显就等着傅子恒问这话了,她低垂的头,嘴角微扬,声音却依旧保持着疏离道:“我也是才想起来,我在京中要寻的那家亲人,正好是将军的岳家。”
傅子恒只觉得脑子里“嗡”得一声作响,他什么时候有岳家了?难不成这姑娘又陷入别的什么臆想了?
顾知意没听见傅子恒的回答,忍不住抬头偷瞄了傅子恒一眼,见他正小心地打量着她,目光里全是复杂难言,就猜到,傅子恒怕是根本没有听说过婚约的事情。
于是耐心解释道:“将军,我这次脑子没有生病,说的也是事实,将军要是不相信,大可去信向家中长辈打听一番,是否与一彭姓人家曾立过口头婚约。”
傅子恒见顾知意说得煞有介事,连姓氏都说清楚了,左右也快到元宵节了,是时候给家里送一封家书了,便点头道:“你说的,本将军都知道了,等你都教会了军中猪牛羊马的养殖,本将军就派人送你去京中,定能护你周全,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军中呆着吧,你的身份,本将军也会替你保密,你进京的路上,本将军会换几波人马,后面的人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你在军营呆过的事情也不会泄露的,你大可放心。”
傅子恒说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他不会真的定了亲吧?到底哪位长辈这么操心他的婚事,居然瞒着他给他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