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记忆伊始,我就在中原了。
乐洋也不奇怪,只笑道:好,那公子就是中原人了!
忽地,乐洋想到一件大事,即使羞于开口,他也必须完成:公子可有兴趣与乐洋结为好友?后半截话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
这是任务。
虽然不过初识,但很奇妙地,他觉得两人有缘这就是交朋友的契机吧?
青年一愣,竟然应下了,乐洋一阵惊喜。
敢问公子大名?
白。
白?可是姓氏?
名,有名无姓。
乐洋忽然觉得白是个可怜人难怪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乐洋打起精神,不让自己露出半分同情的神色,他笑笑道:我叫乐洋,公子白,谢谢你与我为友。
啊嗯。白显然还在状况之外。
乐洋龇牙笑,以示友好。
这下就好交代了。
见皇后的路上,花千宇在御花园内巧遇散步的太子安明镜。原本面无表情的安明镜喜出望外:千宇!
花千宇也向他走过去,停在他身近,规矩作揖,道:殿下。
跟在安明镜的小太监三十三也俯首:小公子。
客气!安明镜拍拍他的肩。
花千宇直起身,问:太子哥哥可有烦心事?
你怎么知道?安明镜问。
哥哥平日里可没心思来御花园闲逛何事,可让千宇分忧?
安明镜让三十三先退下,与花千宇并肩散步,道:月前里父皇禁了安明熙的足,你可记得?
记得。
时至前日刚满一月,今日父皇便召了他问话。
哥哥担忧什么?
父皇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父皇是想要和他说什么?
可说是问什么话?
没有。
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若要密谋什么,既然能让哥哥知道他被召见,想必也会让哥哥知道是什么理由,比如问罪,比如追责。前日便期满,今日才宣见的话,想是刚想起有这事,才想教育几番而已。
安明镜舒了一口气,笑道:千宇真可为我的谋士。
哥哥过誉了。
今日进宫可有事?
姑姑召见。
正巧母后让我带你一齐去见她,一起?
自然是好。
安明镜招手,让远处的三十三赶来。
哥哥不信任三十三?花千宇看着跑来的三十三问。
何出此言?安明镜疑惑。
花千宇笑着摇摇头看来太子本人都没注意到。另一方面来看,太子对他的信任倒是发自内心的。
安明镜突然明了,便解释:只是不习惯谈这些话的时候有他人在侧罢。
三十三低下头,跟在他们身后。
倒是好事。花千宇道。
什么好事?
花千宇摇摇头:下次再和哥哥细说。
不轻易把心里话说出口,也不会和随从商量正事这当然是好事,不然岂不是容易因听信谗言而误国?
安明镜叹了口气,笑道:你倒是人小鬼大。
有吗?
可不是,心里装得比我还多,好的坏的都看不透。
花千宇笑道:太子哥哥不用看透,相信千宇就好了。
这是自然。
行至拐角处,安明镜的面色变了,他伸出手,截住正打算从他身旁走过的安明熙,严厉责问:看见太子不知行礼吗?
阿九急忙下跪磕头,道:太子殿下,皇子只是没瞧见您,绝非无礼。
安明熙抬眼,冷然:行不行礼有何必要?
殿下阿九抬头,入眼即是安明镜的怒容。
就在安明镜要动手之时,花千宇握住了他的手腕,按下安明镜的怒气,对安明熙道:当然有必要。古者有云,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既在天地之间,此礼该行。
安明熙冷哼一声:天经地义?呵,行了礼又如何?即便我五体投地,在太子眼中不也是罔顾伦常。
幼时他因害怕被打骂而行跪礼,却依然被踩在头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竟然怎么都逃不过被欺凌,还不如留几分自尊。
你!
花千宇按下安明镜的手,只一句:克己复礼。这句话不仅是对安明熙说的。
安明熙抬眼,目若冰霜,也只四字:狼狈为奸。
安明镜甩开花千宇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安明熙撞在了墙上,沉声:再说一遍。
安明熙心跳加快,过往受的伤仿佛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一点也不想认输,一字一顿地重复:狼、狈、为、奸。
安明镜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就在他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安明镜一拳挥来,他紧闭双眼
殿下!阿九惊呼。
拳声落下,但脸上却没有痛感,安明熙他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和他一般高少年的背影。
花千宇用左臂挡开下了安明镜的拳头,笑笑道:太子哥哥消消气,我们还要去见姑姑呢。
安明镜吃惊:你!
花千宇用右手按下安明镜的手,道:走吧,别气了。
哼。安明镜将手甩后,背在身后,走离,三十三跟上。
花千宇转身,靠在安明熙耳边轻声道:明明就很怕以后见到太子绕道走,知道吗?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