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枫早已怒气全消,他笑了笑,又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你看我多听话啊,已经一个月没碰你了不是?澜儿是不是该给我些奖励?他一边说着,一边解了卫澜的衣带,不料本像个木头人一般乖乖不动的卫澜使劲推了他一把后又一脚将他踢开,随即翻身下床。
卫澜背对着他,一边系腰带一边道:你想行巫山之乐,后院有大把人选。
一个月前府里便只剩你一人了。安清枫说着,脚踏在地板上,神色得意。
他不相信这般长的时间里卫澜都没发现亲王府里男宠一瞬间消失无踪,想是卫澜为了确认才问了这话。
那便出府,愿意讨好的小倌不会少。
安清枫站起来,走近他:但都不是你。
男人的身子相似,不必是我。卫澜款步远离,安清枫伸出的手便落了空。
安清枫可不会轻易放弃,他阔步绕至卫澜面前,大手握着卫澜的两肩:何必故作无知,你知道我的意思。
卫澜避无可避,只好别过头:我没兴趣知道。
我爱你,只爱你你现在知道了。
安清枫抬起他的下巴,弯下腰亲吻他的粉唇,但舌尖却撬不开他的牙。安清枫睁开闭着的眼,只见卫澜睁着眼,没有半点享受的意思,见此,安清枫松口,额头与卫澜相抵,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的吻技不如他。
他?安清枫皱眉。
卫澜抬头,双眼与安清枫相对,眸中似乎带着讥笑:王爷太自以为是了,我明确地说了对王爷没有爱,但王爷不相信啊拉不下面子?使小性子?澜儿可不是这样的人他的目光骤冷,我对你没有恨,是厌恶,是你一靠近便令我反胃的厌恶!
安清枫松开了他,卫澜趁此机会后退,安清枫抬头望着他,而因这目光而警戒的他却见安清枫缓缓垂下眼帘,低头注视着地面一动不动,不一会,一颗水珠滴在地面上,溅起水花。
他哭了,卫澜想。
安清枫这副沮丧的模样让卫澜想起了当年在湖边凉亭下遇见的那个胖少年厌恶?他想大概并没到那种程度,何况此时他心软了他厌恶的,也许一直都只是自己,但他却执着于折磨安清枫,执着于还安清枫以屈辱,企图从中得到一丝半点的快感但这快感飘渺荒诞,一瞬之后只余空虚。
他们的相聚从一开始便是谎言,初遇是他骗了安清枫,后来,他们相互欺骗。安清枫早就知道他假面下的模样,却还要看他献媚,拿他取乐整整五年。事到如今假面破碎,安清枫却还想指望他乖乖听话,像以前一般作为傀儡活着吗!
他不会承认这样虚伪的爱。
卫澜转身背对,还未迈步,便听安清枫问:她是谁,是哪家女妓?
是男的。
卫澜话音落下后,房中一阵静谧,许久,他听安清枫转了身,于是他道:若你杀他
安清枫停住脚步。
我会随他而去。
安清枫沉默,倏尔阔步背离,冷声:哪都去不了的你,又怎么听得到他的死活。
等安清枫走远,卫澜听不见脚步声,他才转身远望,口中喃喃:好像做了坏事
他摇了摇头,心思,从一年前起,他外出,安清枫便不会派人跟随,若真有人背地监视,今日安清枫便不会有是谁这个疑问他与那楼主也只是萍水相逢,哪有迹象可寻?
希望你平安无事。
卫澜坐在花千树身旁,在花千树侧头与他交谈之时忽然亲上去了,本以为会受一顿打,没想花千树抬手却只为扶住他的后背以吻得更深这一吻热烈又带着十足的挑逗,卫澜本以为
早些时候,他收到父亲大人派人传来的消息,心知死期将近。临死之前,又或者说在与花千树共饮后,他想,他可以和男人做,但至少这男人是他选的最后一次,他不做供人玩乐的悬丝傀儡。
可这男人停吻后,竟没有他所想的下一步动作,只是用大拇指擦过他湿润的嘴唇,又曲起食指,抹去连他都不知何时滑出来的泪,温柔道:这种事,不能让你觉得快乐的话,又为何要强迫自己去做呢?
卫澜应该想不到,他本以为的温润君子,在见不到他的几天后,便开始自我问责:为何不在当时就就地把他办了?
即便花千树嘴上说着男人也无所谓,但挑食的他对男人很难产生兴趣,在与大哥花千墨承诺过不主动对女性出手,他的狩猎范围明显缩小了。难得有能让他产生兴趣的男性,还主动献身,却被他推开了现在的他一想到要和他有相同躯体的男性坦诚相对他便感到浑身难受,这么一来,似乎就变得非那人不可了。
然而,现下有比那更重要的事。
别说你所说是我想的那意思。花千树揉了揉眉头。
就是那意思。花千宇正要给自己倒杯茶,想起壶中是酒,于是招手,向店小二要了壶乌龙茶。
别说那人是四皇子。
花千宇故作惊讶:树哥神了,确实是四皇子殿下。
花千树对着花千宇惺惺作态的笑脸沉默了会,道:看来你下定了做男宠的决心。
谁说和四皇子一起就要当男宠?
不然你还指望这陛下笑着给你们赐门亲事?或者未来天子笑着看他的重臣和他兄弟恩爱?又或者大宁臣民笑着看丞相和皇帝调情?
花千宇补充:或者树哥笑着看爹抡起法杖断了我的腿。
花千树点了点头,又一杯酒下肚:看来,你也清楚。
可我就是喜欢他,何况两情相悦,非让我放弃树哥知道千宇的性子,千宇不会依。
两情相悦?
花千树可不会为小弟的这段恋情暂时的顺利感到喜悦,只叹为何四皇子也陪着他胡闹花千树脑海中浮现出四皇子的身形模样,忽然间也就不难怪自家小弟为何受吸引。
既然你问男子间的做法你们进行到哪一步?
如果只是一时兴起,面对男性,可存在被对方脱去衣服的模样吓退的可能。
千宇不如树哥脸皮厚。
此时店小二走来,放下茶壶。
花千宇推开面前装过酒的瓷杯,拿起倒扣在盘上的新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树哥回话便是了。说完把茶喝下 ,觉得不错,又倒了一杯喝。
花千树可没想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也没经验,只说出了自以为知的内容:与男女合欢差不多。似是而非。
谈及自己想听的部分,花千宇来了劲:男女之间又该怎么做?
花千树不知何时抽出袖中扇子,推开折扇,扇面挡住准备靠近的花千宇,也藏住有些心虚的自己,问:你看的那些杂书上没说吗?
有看到些,但上头说得不多。
他虽然对市井小传有些许兴趣,然而所阅书籍大多不是自家所有,就是从大学堂、藏书阁等正正经经的地方借阅,这些书籍极少提及男欢女爱。况且连女性身体结构都不知的花千宇怎么可能看懂那些含糊的秽语?
见花千宇一无所知,花千树顿时理直气壮了起来,他收起扇子,语重心长地拍拍花千宇的肩:让树哥给你送上一本春画,里边你想学的姿势必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