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丞相哪里做得不好吗?
卫忠良没有回答安清玄的问题,只道:太子殿下的进步肉眼可见,虽还生涩,但多加磨砺必成大器,可如今朝中一切皆有花丞相掌控,如此不仅违背祖制,也让殿下少了历练的机会。三皇子作为太子时,朝参尚且以之为中心,但到了现太子这儿恳请陛下给殿下多一些信赖。
安清玄看了眼始终平静的花决明,问:花卿家如何想?
花决明与卫忠良并肩而站,弯腰回道:臣以为然。
好,如此,太子便交由你们好好培养,莫让朕失望。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再快点,每次都想赶在约定时间更新,但大四比我想的忙呢,脑子不够用orz,我真差劲。
第152章 152
自上回卫澜拒绝外出,安清枫出门便不再找他陪同,本该是件好事,他不必面对安清枫,不必被他人的目光批判,但他的心却像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令他压抑,令他满脑袋都是安清枫,再想不得其他。
是喜欢吗?是爱吗?卫澜不承认,他想他仍然是厌恶安清枫的,从未平等看待过他的安清枫也不值得他交托真心。
他需要安清枫,只是为了父亲的大业,只是为了能坚持到父亲功成的那日可事实上呢?他并没有从安清枫身上得到多少有用的情报,他只是日复一日,毫无用处地苟且偷生着。
为什么还不死呢?卫澜看着手腕上缠着的绑带,他把它解开,看着已不再渗血的伤口,抚摸细白手腕上突兀的血痂。他把它缠起来,不过是不想瞧见罢了。
为什么还活着呢?要是死了该有多好,他没有再见血的勇气,那刺人的血腥味,令他晕眩,令他反胃但那时安清枫慌乱的模样却令他心安,也是那一刻,他忽然不想死了。
活着,似乎也不全是坏事。
他不承认安清枫在他心中的地位,却又做着在回归自由身后,能与安清枫平等对话的梦。
一直伺候他的小厮朱瑞端着点心走近,随后停在圆桌前,把三碟点心从木盘上取下,放桌子上,又看了看正在窗前发呆的卫澜,踌躇许久,他说:王爷最近都不来了,公子何不主动些呢?
朱瑞算是府里的新人,起初也同其他人一般称呼卫澜王妃,但卫澜不爱听,便让他改口叫公子。
为何?卫澜淡淡反问。
朱瑞颔首低眉,像是用线扯着才带出一字一句,说得小心翼翼:公子这么冷淡,就不怕王爷找外人陪?
卫澜从他异常的态度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抬头看向他,问:发生何事?
朱瑞犹疑,支支吾吾半天,忽而深吸一气,张口把想说的话一口吐出:王爷正和他人一块。说完,见卫澜仍无反应,他着急得快跳起来了:公子再不做点什么,万一王爷他、他卫澜表现出的无动于衷还是让他泄了气,想到卫澜平日里对安清枫确实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他无可奈何,不再费心思劝导,免惹卫澜不快。
他们在做什么?
卫澜的语气还是平淡,但既然卫澜主动问了,朱瑞也就藏不住话:都抱一块了,还能做什么?他本出身青楼,只是还处在端茶递水阶段时就被安清枫买下,做了卫澜的贴身仆人。既然在那种环境下呆过、学习过,朱瑞对于情爱之事必然不会一无所知,甚至自认为比卫澜更懂得讨好男人,因而时常因为觉得卫澜应对安清枫的方式不对而为卫澜干着急。
卫澜沉默,没再多问。
安清枫向他起誓今后只会有他一个男人的场景在脑中浮现,仿佛就在昨天多少年了?亏安清枫能坚持这么久。
想着,卫澜摇了摇头。
也不是,也许安清枫早就不把那话当一回事,他不曾过问,不曾打听,自然对其他男宠的存在不知情说什么王妃,就算是真正的王妃,也不过是亲王的物件,厌弃后被丢在角落也无法获得自由的物件。
安清枫的眼神总是高高在上。
这不是难过了嘛,朱瑞递了手绢过去,公子不必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朱瑞还挺喜欢这位新主人,虽听他人告诫是会偶尔发疯的主,需要小心对待,但这一年相处下了,他发现卫澜很静,待人温和,不易怒,虽然看上去脆弱得令人心疼,但这是朱瑞第一次瞧见他的眼泪。
难过?卫澜好奇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鬼使神差地接过朱瑞递来的手绢,抬手触及脸上泪痕,才明白朱瑞递来手绢的原因只是一颗出现得莫名其妙的泪珠,怪不得自己不知情。
他把手绢还给朱瑞,对朱瑞道:到外头走走吧。
他忽然想见安清枫,他好奇安清枫看见他时的表情,好奇被安清枫拥抱的那个男人是否是花千树。
他的目的明确,但原本认为他真的只是想散心的朱瑞却吓得不轻,眼看离安清枫的寝屋越来越近,他试图劝卫澜回头,不要冒险前去打扰,但卫澜确实不听,风轻云淡地看了朱瑞一眼,便让他闭了嘴。
看着大方敞开的大门,卫澜可没觉得安清枫只是在里头喝茶,毕竟安清枫向来如此荒淫,更不以为耻。
站在大门前,卫澜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他认为另外那人不是花千树。
朱瑞与门前仆人劝他不要进去,但卫澜似没听见一般,跨过门槛,径直朝声源去,朱瑞留在门外,怕被安清玄迁怒。
卫澜直勾勾地看着裸身在床游戏的二人。
那个人是是花满楼唯一的男侍卫澜忆起那时安清枫的眼神,心思这不会是这二人的第一次。
安清枫无视来人,尽情释放过后才抽身面对他,他支起右腿,右胳膊放在膝盖上,大大方方地展现欢愉过后的身体,对他笑笑道:你来了。
嗅到一丝不算浓烈的火|药味,元晦盖着被子,缩到一旁。
王爷邀请了,澜儿怎敢不顺着王爷的心意。
安清枫挑眉:邀请?
选在府内,不是为了让澜儿前来观视吗?
哦?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带人回府是稀奇的事吗?澜儿怎会觉得这是暗示?
但你说了只对我卫澜说不出这话,他不想被安清枫知道他还记得,不想让安清枫以为他当了真。他把话收起,抿唇不语。原本坚定要来此一趟的他,现在却在不断在心中反问:为何要来?来此作甚?知道安清枫的答案又有何用?为何自取其辱?为何一腔无名怒火骤升,灼烧他的双目,烧得他眼干。
看出卫澜的情绪波动,安清枫勾起嘴角,摊平手掌,邀请:要一起吗?
脑中各种言语交杂的情况下,安清枫的声音还是挤了进来,卫澜胃部随之一阵翻涌,他抑制不住冲动捂着嘴干呕了起来,呕红了眼。
恶心,真恶心。
旁观了一会,安清枫还是下了床,走近他,但还未说什么,察觉他靠近的卫澜连忙躲开,仿佛他浑身污秽。安清枫伸手,面无表情地抓住了卫澜小臂,一瞬举高,将他提起,让他避无可避。
突如起来的拉扯,让卫澜的胳膊几乎要脱臼,疼得他唇色一白,但他咬牙,没有叫出声,只是顺势抬头对上安清枫冷然的眼。
安清枫什么都没说,也许是来不及说,因为很快,外头有人急呼:王爷王爷!陛下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