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挽抿了抿唇,将满腹的心思收了许多。
“我是来公爷商议我们的婚事。今日爹爹进宫跟贵妃娘娘说了此事,他们俩已经有了意向,只是还想问问公爷的意思。等明儿或者后日他精神好些了,你们派人来锦绣阁知会我,我再跑一趟吧。”
“记住了。”
孟星飏颔首,陪着傅挽挽出了院子。
关上院门,他飞快进了东暖阁,将榻上的听风拉了起来:“刚才挽挽进来,你做什么了?”
“属下什么都没敢做,一直在装睡。”
孟星飏蹙眉:“什么都不做便是错。她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
听风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自然知道每回夫人过来就装睡不是一个好法子,可爷那么在意夫人,他要真的作戏作全套,第一个受不了的还是爷。
正琢磨着该说些什么,揽月匆匆从外头跑进来。
“爷,大理寺那边有消息了。”
孟星飏神色一凛:“说。”
“之前他们到处找人证画了许多嫌犯的画像,画出来的都各不相同,也不知那画师有什么本事,竟把十几个人证辨认出的嫌犯画像合成了一张,在京城里挨家挨户的比对,比对了好几天了,今天终于传来消息说找着了一个相似的人。”
“边走边说。”
孟星飏如一阵疾风般冲出了听涛轩。
……
京城,兰花巷。
兰花巷巷如其名,随时都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这里并非花市,而是京城里专卖胭脂水粉的地方。
此时巷子里花红柳绿的女客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对穿着官服的衙差,正神情紧张地往巷子里钻。
傅卫卫也在其中,警觉的看着四周。
对于一个制毒高手而言,躲在脂粉铺子里倒是极好的掩饰。
她身姿轻盈,走得比衙差们还快,很快便站到了宝祥斋的门前。
这家铺子是整条巷子里生意最好的一家,此刻已近黄昏,店里仍然站满了来光顾的客人。
傅卫卫走进铺子,很快便有人笑着上前:“这位姑娘,是想看胭脂还是水粉呢?”
“听说你们铺子里有个姓徐的制香师傅手艺很好,我想找他。”
“今儿找徐师傅的人可真多,刚才有……”
小二话没说完,傅卫卫便急问:“他人在哪儿?”
“在……在楼上。”
正在这时候,大理寺的官差也赶到了,立即将店里的客人全赶了出去。
傅卫卫顾不得说什么,径直往二楼去了。
然而她一上楼就知道自己来晚了。
孟星飏站在屋子中间,手上提着一把剑,有个人被他踩在脚下。
那人侧脸趴在地上,脑袋明显被他踩得已经变了形。
傅卫卫回过头,示意楼下的衙差先别上来,方才低声道:“你来抢人是何用意?”
“我并非抢人,只是这人诡计多端,又擅长用毒,所以我先过来帮你清理一下场子。”
“既然不是来动用私刑的,那你现在可以把人交给我了。”
孟星飏回头笑了笑。手中长剑晃动,剑芒宛若星芒,傅卫卫只听几声劲风,再看时,地上已经多了几截断骨。“
他竟齐齐斩掉了那人的胫骨和腕骨。
血汩汩留着。
“伤成这样他还能招认出什么?”
“你若现在为他止血,他就死不了。”孟星飏答得轻描淡写,“废了手脚,大理寺审起来方便多了,不用谢。”
他之所以可以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他从来不会对敌人心存仁慈。
傅卫卫从旁边扯了布条,立即蹲下身为那嫌犯包扎。
“他只是嫌犯,你如此手段,万一冤枉好人该如何善后?”
“是不是冤枉,你在这屋子里搜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你搜出了什么?”
孟星飏没有答话。
傅卫卫仍然气愤:“审问有的是办法,根本无需斩断手脚,这样做实在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