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得意什么?”也不知是气急,还是羞恼,傅挽挽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夫君又不必亲自杀你,他手底下有的是人,有的是办法杀了你。揽月、寻灵、驭香他们一块儿上,总能杀了你。”
就凭他们几个,还真杀不了我。
孟星飏在心里回道。
面上依旧风轻云淡:“夫人回去之后,就打算让他们联手杀了我?”
要他死吗?
傅挽挽吸了吸鼻子,认真说道:“你现在放开我,自请离开定国公府,永远不回来,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孟星飏的眸光在傅挽挽身上打了个转儿,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属下对夫人做了这样的事,夫人还是舍不得属下死?”
此话一出,傅挽挽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他对自己的女主子心存不轨,动手动脚,还用那种地方贴着她,她居然不想他死,还给他指了一条活路?
傅挽挽啊傅挽挽,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没脸没皮的女人了?
孟星飏看着傅挽挽,心中愈发起了逗弄之意。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的心情是不是跟属下一样,其实属下早就心悦夫人……”
“没有!”傅挽挽大吼道。
她否认得斩钉截铁,可是她的心却怦怦狂跳。
她居然对一个登徒子动心了?
她一个有夫之妇,居然对着一个登徒子动心了?
她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夫君和爹爹,倒不如一头撞死在姨娘的墓碑前算了。
傅挽挽怔松过后,失声哭泣起来。
孟星飏见她哭得这样伤心,稍稍有点后悔。
哭成这样,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
“挽挽,别哭,我松手了。”
他果真松了手,傅挽挽脱离他的怀抱,然而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青山,除了林间的飞禽,没有半个活物。
她身上闹得没力气了,想跑,怕是也跑不了多远。
即使跑了,往后又该怎么办?
她一个有夫之妇,光天化日之下,叫别人给抱过了。
傅挽挽感到绝望。
“擦擦眼泪。”孟星飏从竹篮里拿出张帕子,递了过去。
孟星飏知道她此刻正在气头上,不会接帕子,自己拿了帕子为她擦脸。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妆容隆重,胭脂水粉花钿螺子黛什么都使了,这一哭一闹的,一张小脸全花了。
然而他只擦了两下,便被傅挽挽一把推开,帕子也甩在地上。
“你别碰我!”傅挽挽含泪怒骂道。
孟星飏捡起帕子,把帕子上头擦掉的脂粉摊给她看:“看,你的脸花了。”
傅挽挽狠狠瞪着他,自己拿袖子擦着脸。
孟星飏道:“挽挽,其实我就是……”
“闭嘴,这不是你能叫的。”
“那你非要我叫你夫人?”
听到这称呼,傅挽挽又忍不住掉起眼泪。她不仅被惊云抱了,她还为他心神不宁,她有什么脸面给夫君做夫人。
傅挽挽想到伤心处,蹲下身捂着脸大哭起来。
孟星飏见状,想凑过去劝慰,只是他一靠近,傅挽挽便伸手去推他。
他索性顺势坐在地上,看着傅挽挽梨花带雨的模样勾起了唇角。
“我很可笑吗?”傅挽挽抽泣着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可悲又可笑?”
孟星飏看着她,摇了摇头。
傅挽挽心中愈发生气。
只是她不是对别人生气,而是对自己生气。
她明明早就察觉到自己跟惊云之间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不坚决一点把他撵走?
今日在夫君跟前说握脚的时候,她如果言辞再严厉些,夫君定然会引起注意,不叫惊云再做她的护卫,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我笑,不是因为你可笑,”孟星飏见她稍稍松懈,猛然往前探了探,凑到了傅挽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