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傅挽挽倚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暗了些,终于冷静了下来,“山上瞧着还要下雨。”
孟星飏正抱得得意,漫不经心道:“下就下吧,我带你在山上找个山洞避雨,明儿再回去也好。”
在山洞里避雨?
傅挽挽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自然明白他想的是什么事。
“我不会跟你进山洞的,我现在还是定国公夫人呢,如果我跟你……总之,在我没有退婚之前,我不会跟你苟合的。”傅挽挽说得结结巴巴,却也理直气壮。
苟合?
孟星飏眯了眯眼睛。
苟合显然不是个好词。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词从傅挽挽口中说出来,对孟星飏而言又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若拿苟合和洞房相提并论,苟合似乎更有趣。
比起跟傅挽挽洞房,他更乐意跟她苟合一下。
毕竟,洞房还有要等一个多月,苟合却不用再等了,现在就行。
“挽挽,你不会后悔了吧?”
“你说什么呢?我都跟你……我难道还能嫁别人吗?”
孟星飏却是不满。
跟他怎么了,今儿他不过亲了一会儿。
之前他以定国公身份守着她服下媚药,还不是转眼就想跟“别人”跑了。
他就应该即刻把她办了,或许她能老实些。
“你不是还有下家吗?”
“什么下家?”傅挽挽一时没回过神,愣了愣才发觉他说的是霍云峥。
这人,怎么跟他主子一个人,就死磕霍云峥。
见傅挽挽眼神不对,孟星飏收了声,“逗你呢,你的下家就是我。”
这话还像句人话,比公爷强些。
傅挽挽忽然觉得自己选对了人,她倚在他的肩膀上,轻言细语道:“惊云,我刚刚想过了,我还是先不去公爷跟去认罪了。”
“嗯?”孟星飏盯着她,看她要打什么鬼主意,面上却笑道,“为何又不去了?”
“公爷才刚刚解毒,身子虚弱,每日要睡那么久。我若是告诉他这事,他一定很生气、很受打击,还是不要说的好。”
“那……咱们以后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背着爷?暗度陈仓?”
傅挽挽听他说这些话,只觉得耳根子臊得慌:“当然不是了。”
从前一直觉得他话少,为人可靠,如今怎么跟转了性子一样,净说些寡廉鲜耻的话。
“我会跟爹爹说,我想退婚。”
就只退婚,但不告诉公爷是为什么退婚。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爱上了他的属下,他一定会震怒的。
孟星飏听到这话,喜忧参半。
忧的是这女人主意太大,一旦决定放弃那就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喜的是她爱他这么深,为了他这个一无所有的小侍卫居然连国公夫人也不当了。
“侯爷正给你备嫁妆,说要退婚他会不会生气?”
傅挽挽红着脸小声道:“嫁妆本就是要备的,不嫁给公爷,我也会出嫁呀。”
孟星飏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之前你是要嫁到国公府,侯府要收那么多聘礼,礼尚往来而已。若你嫁给我,你爹还能给这么多嫁妆?”
“当然了。我和傅卫卫的嫁妆都是早就定下的数,侯府出的都是一样,傅卫卫多出来的是侯夫人的那一份。”傅挽挽看着眼前这男人,咬了咬唇,“嫁给你,那不是更需要嫁妆了么?”
孟星飏听着好笑,故作生气道:“你在嫌我穷?”
这还用嫌吗?
傅挽挽看了看他,浑身上下没一件值钱的东西,唯一的长处也就是这身板儿了。
偏偏她就喜欢这身板儿。
“那嫌不嫌的,我们总要过日子呀,那不就需要钱?”傅挽挽蹙眉深思,眸光飘得很远,“发生这种事,京城肯定是呆不下去了,要去外地买宅子可得花一大笔钱呢!”
孟星飏眯了眯眼睛,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想到去外地买宅子了?
“若是侯爷不高兴你嫁给我,不给嫁妆了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不会一点都不给吧。”傅挽挽认真道,“而且,爹应该不会那么狠心,你说的有道理,爹是过来人,他不会那么生气的。而且,之前他一直劝我退婚,别嫁给公爷,他说公爷命太硬了,不是良配。”
呵。
可真是他的好大哥,天天不盼着他点好的。
等着瞧吧,看我怎么疼你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