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还有脸问她怎么了?
他手还放在她衣裳里头呢,居然还敢问她怎么了?
傅挽挽又气又怒,想骂他,却不知该从何骂起,想打他,凭自己的力气哪里打得动他?
一时急火攻心便哭了起来。
孟星飏原本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她的嘤嘤哭声终于清醒了。
“怎么这么伤心?”
“把你的手拿出去。”傅挽挽哭嚷道。
他的手还在她身上么?难怪这一夜美梦连连,孟星飏忍着笑,将手抬了起来。
傅挽挽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起来将寝衣系紧,正想骂人。忽然发现手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东西,闻着还有股味儿。
“这是什么?”她蹙眉问。
孟星飏瞥一眼,轻嗽了一声,“好东西。”
傅挽挽迷惑地看向他,眸光下意识地望向一动。
他身上只穿着里衣,有什么变化自然藏匿不住,更何况,褥子上那么明显的印子。
傅挽挽已然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孟星飏,薄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常言道,喜极而泣,而当一个人怒到极致、气到极致,反而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孟星飏倒是反应得迅速,跟着坐了其实,拉扯着一截凉被替傅挽挽擦手。
擦了没两下,傅挽挽猛地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往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骗子!”
孟星飏下意识地把脸扬起来,下巴被她打到。
原想着她力气不大,挨一下不打紧,没想到她这下是使了十足的力气,却也抽得他下巴有些火辣。
“我骗你什么了?”孟星飏恬不知耻地问。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他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你昨儿才答应我的。”傅挽挽心里委屈极了,难不成他昨日说的话全都是在骗她吗?
孟星飏眨了眨眼睛:“答应什么了?”
“你答应的,退婚之前不再碰我。”
“对啊,我是答应了,在你没有退婚之前,不碰你。挽挽,昨晚上我真的我没碰啊。”
“你,你都抱着我……你这人怎么颠倒黑白!”
“睡是一块儿睡了,可是我没有做别的,只是抱着你。挽挽,你想想,我要是碰了,这东西能留在你手上?”孟星飏这委屈竟也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郁闷呢,好几回了,每回想跟她共赴周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傅挽挽听得胸口一窒。
她没想到,大白天的她居然要跟人争论这种问题。
但是想想,也不是全无道理。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傅挽挽的气势稍稍弱了几分:“那……那你也不能跑到我榻上来!刚才驭香都进来瞧见了,她一定会告诉公爷的!怎么办呀?”
孟星飏道:“不必担心,驭香跟我关系好,不会出卖我的,再说了,公爷那边,我自由安排,你不必担心。”
直到此刻,孟星飏终于意识到这女人并不是好糊弄的。
只不过溜进她的闺房,她就已经哭成这样,若是告诉她自己骗了她,她会如何反应呢?
现在要说吗?
孟星飏的心里敲起了边鼓。
他做事从不犹豫,此刻竟然也犯起难来。
“挽挽……”刚说了两个字,他又想,还是等等吧,明日、或者后日,等她情绪平和些的时候。
傅挽挽愣了愣:“你说什么了?”
“我是说,公爷那边我自有安排,退婚的事你不用担心。嗯?”说着,孟星飏又伸手去勾她,想把她拉回怀里。
傅挽挽哪里肯让她抱,抱着肩膀往后退。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担心吗?”
“早晚会解决的。”尽管孟星飏聪明绝顶,但他一时之间也编不出让一个男人平静接受妻子红杏出墙的理由,只好打马虎眼。
反正很快就能跟她摊牌了。
她瞪着他:“别以为你这样说就没事了,你为何偷偷溜进我屋里?你……你是采花贼吗?”
他溜进她的闺房,抱着她睡了一整夜,还用她的手做那种事,说登徒子都是轻的,分明就是采花的恶贼。
孟星飏道:“昨儿回来的晚,想过来瞧瞧,见你睡得香,也想睡了。”
“你跑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