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字吗?”
孟星飏又笑了,点了一下头。
傅挽挽想起他那柄碎星剑,突然有了预感,这马的名字怕也不是多吉利的,正想着大喜的日子还是不问了吧,便听他道:“它叫摘星。”
好家伙,傅挽挽倒吸一口凉气,似笑非笑地看向孟星飏。
一马一剑,一个碎星,一个摘星,可真是相得益彰。
傅挽挽瞪他一眼,还没说话,便被他抱上了马。
两人一上马,周遭的欢呼声和恭贺声更热烈了。
孟星飏并没有着急走,而是抬手朝旁边的百姓挥手致意。
傅挽挽微微有些惊讶,却也很欢喜,随着他一块儿朝两旁的百姓挥手。
侯府的下人抬着喜糖喜果喜饼上前分发,抬嫁妆的仆役们也跟了上来。
“夫人,我们回府了。”孟星飏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要回府了,也是要回他们的家了。
傅挽挽心潮澎湃,“嗯”了一声。
孟星飏轻踩脚蹬,摘星开始往前小跑,它跑得不算快,因此孟星飏和傅挽挽两人都能跟夹道恭贺的百姓挥手,百姓们也都看得清二人的样貌。
也因为如此,从平宁侯府到定国公府这一路,俱是声嘶力竭地欢呼声。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
傅挽挽有些惶恐,她何德何能,能叫百姓如此为她欢呼喝彩呢?
“不是你说要做京城里最风光的新娘子了吗?”
风光是风光,傅挽挽总觉得后怕。
她在京城里呆了十八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即便是几年前皇帝去泰山祭天时,京城百姓们争相围观、山呼万岁,也绝没有这边声嘶力竭地呐喊。
孟星飏将她搂得紧了些,低声道:“不用怕,你是我的夫人,所以他们把对我尊敬分给你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傅挽挽垂眸笑了,心里却盘算开了。
被人爱戴和尊敬的感觉真好,她也该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事。
两人一路骑马,从平宁侯府到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门口这条街,已然与平日迥异,处处华彩缤纷,时时喜乐声喧。
今日定国公府宾客众多,又有宫中来人,因此府兵和下人们将两边街口围住,将围观的百姓拦在外头。
孟星飏和傅挽挽骑马进去,下马过后,孟星飏特意转过身,朝远处的百姓们拱手一拜,傅挽挽亦是跟着他行礼。
这一举动自然又是令百姓们震动,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拜谢过后,孟星飏方领着傅挽挽转身往公府走去。
府门前已经站定了不少人,走在最前头的便是燕王刘玄。
一见他,傅挽挽立时想起崔雅宁说的那些话,下意识地有些紧张。
孟星飏似察觉到她的紧绷,牵她的手着力握了握。
有他在,有什么可怕的?
燕王今日是代表皇帝前来恭贺的,他昂首宣读了圣旨和赏赐,客套地向孟星飏和傅挽挽道喜。
“叩谢陛下隆恩。”孟星飏和傅挽挽自是跪下恭敬行礼。
接旨过后,燕王跟孟星飏闲话几句,便推说公务繁忙告辞了。
若是从前,傅挽挽只会觉得他们兄弟感情生疏,不会多想,如今落在眼中,便品出些不同的滋味。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大喜。”站在燕王旁边的是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品官服,年纪跟平宁侯相仿。
他的音量不大,但他说话的时候,眸光一直落在傅挽挽身上。
傅挽挽从前没有见过他,但不知为何,与他眸光相接的一刹那,已然明了他的身份。
“韦相今日光临,着实令定国公府生辉。”孟星飏一句话,更是确定了他的身份。
傅挽挽望着他,顿时想起姨娘,心中不免哀戚。
那韦绍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是个笑面虎,当下笑吟吟对孟星飏道:“公爷病愈康复,又得侯府贵女为妻,着实是双喜临门,老夫早该登门,只可惜公务繁忙,一直没有过来。往后若是来得勤了,公爷可别烦了。”
“哪里,相爷肯登门,那是我的荣幸。”
韦绍身后还有一众朝臣,纷纷上前道谢恭贺。
傅挽挽跟在孟星飏身边,陪着他跟各位朝臣打过招呼,这才领着宾客们进府开宴。
跨进公府,傅挽挽迎面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傅昭和李修元。
他们怎么来了?
傅挽挽大喜过望,见他们到来,知道傅卫卫肯定也来了,心中无比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