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韧熙去找薛鼎天的时候,薛鼎天正一个人拿着老头乐挠痒痒。
旁边跟着薛伯,在给老爷子煮茶。
萧韧熙精神抖擞的走进去,先是给薛鼎天行了个礼:“老祖,韧熙来看你了!”
薛鼎天微微睁开眼,眯缝着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挠痒痒,“韧熙啊!你怎么来了?这外面都忙成什么样了,你还来看我!过来,坐吧!”
“是!老祖!”说着,萧韧熙也不客气的坐到了薛鼎天的脚边。
“小九在里边陪着皇后还没回来呢,你呀,来早了!”
在薛鼎天的想法里,这风祭夜和萧韧熙天天来他们家就是为了自己的那个宝贝疙瘩,除此之外,没别的事。
“老祖,我是来找您的!不找小九。”萧韧熙笑着,赶紧站起来给薛鼎天倒杯茶端了过来。
薛鼎天“嗯?”了一声,显然是很不习惯,一边将老头乐递给萧韧熙,一边接过茶,喝了一口,不太相信的问道:“好模好样的,你找我老头子干什么啊?”
萧韧熙也不客气,又坐到薛鼎天身边笑着说道:“老祖,您也知道,因为三公主的事,皇上心里很窝火。这病是又重了,不但不见重臣,今天还生气的把药都给扔了。皇后那边都急得不行了。
可是就这么着急,谁也还都不敢去。因为皇上根本就是谁也不见!这口气要是不出来,怕是缓不过来了。
这闹腾的下面的人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太子那边就更是不好收拾局面,闹得很尴尬。
没有个决断,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几千人都在这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啊。
这实在没办法,太子就只好让我来请您去给劝劝。皇上从小就听您的,就您有这个力度能劝动皇上。
所以,关键时刻,我这不是就来了吗?!”
薛鼎天听了,目光矍铄的抬头看了萧韧熙一眼,将茶递给他,“你呀,少在我面前玩猫腻。这主意,瑶华是出不出来,八成又是你小子,看我老人家日子过舒服了,就给我找麻烦来了!”
“嘿嘿,还是老祖火眼金睛,这事还真是我出的!”说着,萧韧熙憨笑着挠挠头。“我是想着,这要是这么直接回去,上上下下都看着,实在是灰头土脸的很不好看。所以,就想请老祖去和皇上说说,就别回去了。但是呢,继续围猎好像对三公主也不太尊重。
我就想啊,这不是您给我和风祭夜出了第二道题吗,不如就让皇上和百官都去给我们做个证,也算是散散心了。您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薛鼎天一点好脸都没给的哼了一声,“你这是信不过我老头子吧你?哼,蹿的老头子去给你玩猫腻,省的福九嫁太子啊?哼,你当我不知道呢!”
萧韧熙其实真没这么想,但是既然薛鼎天如此说,他也就正好就坡下驴,赶紧笑着说:“还是老祖火眼金睛,就是这么回事!老祖,要不您就去看看皇上?”
薛鼎天长叹了一声,“这晏澈啊,我还真是担心。行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估计你们也真是没什么办法。那我就去看一眼,他总不会把我也撵出来的!走吧!”
说着,薛鼎天就要下地。
萧韧熙赶紧走过去给薛鼎天穿鞋,边穿还边拍马屁:“老祖就是菩萨心肠,佛爷转世!”
“油嘴滑舌!”
薛鼎天没好气的瞪了萧韧熙一眼,双脚落地之后才长叹一声,对身后的薛伯说道:“准备车吧,我要进宫。”
“是!”
**
刘忠在门外正陪着苏舞月和方敏夫说着晏澈的病。
结果一抬眼,正好看见瑶华和萧韧熙搀扶着薛鼎天颤巍巍的走过来。
赶紧和苏舞月低声说了一句。
苏舞月抬头一看,赶紧带着人快步走了过来。
“老太爷,您怎么过来了?”苏舞月看见薛鼎天简直都有点激动了,这个时候老人家过来,能和晏澈说说话,可真比什么都强。
替过萧韧熙,苏舞月和瑶华一左一右的扶着薛鼎天往前走。
“诶呀,我不过来也不放心啊!晏澈这孩子我知道,最是好强要脸面。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能心里不憋屈?你们啊,都不敢劝,也劝不好。
舞月啊,你呢,贤惠!这我都知道。可是啊,你这个丈夫啊,有时候是个刺头!你劝是劝不好的。得骂!骂两句,他心里舒服了也就好了。
今天你要是受了委屈啊,也别往心里去。晏澈,就是个小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等老太爷去给你好好说说,啊!”
薛鼎天边走边说,说的苏舞月眼泪都要出来了。
“老太爷,只要您能让皇上宽宽心,别说我受委屈,就是让我伺候您,我都愿意!”边说着,苏舞月边擦了擦眼角。
“别哭!哭什么!放心,天塌不下来。那就是掉下来,也先砸晏澈,砸不到你!”
听薛鼎天如此说,苏舞月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老太爷,我情愿这天掉下来,先砸我一下。我可舍不得砸到皇上!”
“没出息!”薛鼎天颤抖的骂了一句,然后又笑了。
说笑中,一群人便来到了门口。
看看紧闭着的房门,一群人又都冷了下来。
刘忠小心的将门推开。
薛鼎天挣脱开众人的搀扶,自己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然后又回手,亲自把门给关上了。
留下外面一群忐忑不安的众人。
**
晏澈本来是闭着眼睛躺在软榻上,手捂着眼睛。
听见门轻轻响了一下,不由得皱眉冷冷的说道:“滚出去!朕说现在不想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