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完晚饭,卫潇却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坐在她屋子里看书。幸亏那京兆府尹有事来找卫潇,卫潇去前厅见他。
“我方才问了书剑,路引在将军卧房的一个黄花梨木匣子里,这恐怕要姑娘亲自去找了。”
卫潇的卧房平日有侍卫把守,旁人不得随意进出。
苏央是例外。
此时卫潇正在前厅见京兆府尹,倒是去找路引一个好时机。
苏央点头:“我亲自去一趟。”
侍卫对苏央来卧房早已见怪不怪,看到苏央对她行了一个礼,便让她进去。
婢女给苏央沏了一杯茶。
苏央抿了一口放下:“你们都下去,我要一个人在这里待上一会儿。”
婢女们低头道:“是。”
不知为何,今日的苏央身上有一种清冷的气质,倒是让她想起了过去冷淡的夫人。
苏央对卧房的布置十分熟悉,沉香说的那个黄花梨木匣子,她从前在卧房看到过,但因为放的特别高的缘故,从来也没有想到拿下来看过。
苏央踩着杌子,攀上架子,把那个黄花梨木盒子拿下来。
打开匣子,里头东西零零碎碎的,还挺多。
有字条、小日记本、折扇……
路引在小匣子的最下方。
苏央把路引从匣子里取出来。
连带着掉出来的是一张字条。
上头的自己圆润稚嫩,分明就是她写的。
——央央是自愿和夫君敦伦的,央央晚上想要和夫君一夜七次,夫君在榻上可以尽情欺负央央,央央没有意见。
屋内灯火明亮,忽然发出灯芯爆开的噼啪声。
空气似乎静止了。
苏央紧咬住薄而鲜红的唇瓣,脸颊滚烫,白皙的耳垂霎那间染上了红霞,额间滴滴答答落下香汗。苏央白嫩的指尖不自觉地颤了颤。
她无措地闭上了眼睛。
“无耻!”
卫潇这个狗东西。
竟然趁她失忆的时候诓骗她写这种东西!
苏央把字条丢回匣子,许是因为太过匆忙,袖子不慎勾到了匣子。
“啪”的一声,黄花梨木匣子被苏央摔到了地上。
里头的东西散了一地。
苏央弯腰,白嫩纤细的手指尚未碰到匣子。
却看到了落在地上,自个儿翻开的日记本——
“天元八年六月初八辰时,苏央抱卫潇三次。
天元八年六月初九末时,苏央亲亲卫潇两次。
天元八年六月十一亥时,苏央对卫潇说爱你五次。
天元八年六月十五巳时,苏央送给卫潇鸳鸯香囊一对。
天元八年六月二十未时,苏央说卫潇能够求娶苏央是前世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得来的机缘。”
…………
苏央面红耳赤。脸颊上的红晕蔓延到了纤细白皙的脖颈,小拳头彻底攥紧了。
苏央:谢谢,大盛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可现下容不得她意气用事。
苏央平复着心情,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也不看丢进了匣子,把路引放入怀中。
路引既然已经拿到,只需熬到明日早上,一切都结束了。
忽然,门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外头的侍卫齐声喊了一句“将军”,苏央心里咯噔一声,目光落到了桌上的黄花梨木匣子上。
路引虽然拿到手了,匣子……匣子还没来得及放到架子上呢。
这要是让卫潇看到她拿了匣子,怎么解释的清楚?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苏央站起来,环顾四周。
那架子实在太高。便是苏央现下她踩着杌子,把匣子放到架子上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