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符还在夫人屋子的抽屉里,没有带走。”
“很好。”
那平安符是苏央在大相国寺求的,两人身边各有一张,后来在扬州那平安符被毁,他便将自己的那张给了她,还同她约好要再往大相国寺走一趟,如今却被她轻轻巧巧丢下。
当真是一个无情的小骗子。
巧工绣坊。
那马车停在目力所及之处,只需几步便可到达了。
霎那间,苏央的眼睛瞪大了。
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正笑看着她。
苏央上前一步,勉力维持着镇定:“夫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潇笑容坦然,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上了马:“央央,要去哪里,还记得前几日为夫说的,要带央央去戏班子看新编的戏吗?这戏今日首演,半个时辰后便要开场了。”
上一回去戏班子苏央嫌那书生小姐的爱情故事无聊,他便提出既然市面上有那样多她们的话本,不如以他和苏央的故事编上一出新戏。
这新戏,带着民间话本的热度可以在短时间内脍炙人口,又不失为一个爱情纪念。
如今倒有了旁的用途?
“夫君只是来接我去看戏的?”
苏央心神不宁地想着,并没有想起卫潇口中所说的新戏内容。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若是知道她要离开,卫潇定是来当面质问她抑或是嘲讽她的,这般悠悠闲闲地来邀她去戏班子看戏。应当是还没有发现的。
苏央忍痛把目光从马车挪回:“那……那好吧。”
今日显然不行,她只能另寻机会逃走了。
第49章
澜江戏班。
小二笑眯眯地将卫潇请上楼去。
“卫将军,您请坐,这是专门为您留的最好的雅间。”
今日这场戏座无虚席。
那台上的角儿是京城最火的那一位,主演还没上台,底下就有人往台上丢了一块金稞子。
苏央看着那一溜期待的眼神,感慨道:“今日这戏甚是火爆啊。”
“夫人您可别客气,这戏能上演卫将军功不可没。”
坊间有关卫潇与苏央爱情故事的话本十分畅销,但没人敢将这搬上戏台,生怕得罪了卫潇。
哪曾想到卫潇虽看着冷肃,实际一点架子都没有,主动询问他们能否将两人爱情改成戏剧,不仅接受提问,还慷慨地提供了不少经费。
若非如此,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这戏搬上舞台。
“嗯?”
她还以为卫潇会将看戏当作玩物丧志的事情,竟也同京中的那些纨绔一般,乐意在这种事情上投钱吗?
一刻钟后。
两位主演上了台。
首先上台的角儿画了脸谱,手中拿着一把长/枪,扮作将军的模样。可即便这样,也能看出相貌比不上卫潇半分。更逞论身材,更是比卫潇差远了。
另一位主演扮的则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的装束打扮的风格,苏央更是越看越熟悉。在看到女子头上所插的碧玉簪子的时候,苏央终于确定,这分明就是她平日喜欢的装束。
随着那剧情的开展,苏央一双清眸瞪得像猫儿一般圆。
这些荒唐的话,分明就是她同卫潇说过的!
她想起来了,上回来戏班子的时候卫潇就曾经同她提过,要请人将他们的爱情故事改编搬上舞台。
那时她还失忆着,觉得这提议实在不错,于是欣然同意。
现下,她恨不得回去把当时无知的自己晃醒——
卫潇就是个狗东西!
卫潇倒很是从容,一双幽黑的凤眸似笑非笑,闲适得如同清风朗月,便是那无忧无虑的少年郎也没有这般澄澈好看的眼睛。
“央央喝水吗?”
“嗯。”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拈起水壶,倒上一杯茶水,熨帖地将那滚烫的茶水吹凉了,递到苏央的手里。
苏央接过杯子。
台上正演到苏央误会卫潇在扬州养瘦马的关键之处。
绘声绘色地还原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