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听我说,这件事除了阳平公,谁都解决不了,你让我进去吧。
哎,你不是不知道阳平公多么孝顺太后,他要是知道太后出事了,那还不得、、
明月,可是,可是,来不及了呀,陛下都劝不住。
荀太后出事了?
萱城一把撂下手里的书,冲出静阁,外面天气阴暗,一片灰蒙蒙的天色。
二人皆是一惊。
阳平公,您。
南岸,你说,出什么事了?
阳平公,是太后,太后他、、
南岸刚开口,明月便制止他,南岸,不要说。
萱城瞪了一下明月,明月低下头去。
南岸又欲言欲止。
萱城斥责,南岸,要说便说,不必吞吞吐吐。
明月叹息了声,似乎不再做阻拦,南岸这次完整道,阳平公,宫中出事了,太后今早忽然来宣室撞见陛下和慕容冲之事,太后斥了慕容冲几句,谁知那慕容冲不知发什么疯,竟然骂起了太后,陛下打了慕容冲一巴掌,慕容冲在宣室又哭又闹,荀太后当场被气晕了过去。
什么?萱城这次是要被气晕了。
什么时候慕容冲说话那么利索了,他不是一直战战兢兢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吗?他不是一直在紫宫不会出来吗?为什么荀太后会去宣室?为什么慕容冲在宣室?
萱城道,那现在慕容冲人呢?太后此刻怎么样?
御医过去看了,说太后气血攻心,一时昏厥,并无大碍,陛下命慕容冲在太后面前赔礼道歉,可慕容冲怎么都不下跪。
萱城气道,他那样的性子,你们谁能降服得了,苻坚,你真会生事。
明月,走,即刻进宫。
第一百七十一章 苻氏好儿郎
这一次萱城竟然没有阻拦明月跟着自己,还主动唤上他一起,明月脸色却不好,因为南岸低声在他耳边悄悄说,这件事不简单,陛下打了慕容冲,我可从来没见过陛下打那个人。
萱城心道,你们都见着苻坚宠着慕容冲,可深夜在紫宫时,你们谁看见慕容冲身上的伤痕累累,那触目惊心的痕迹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萱城赶到的时候,外面站立了一众御医,太后的宫中挤满了人,这个时候荀太后已经幽幽醒过来了。
荀皇后领着张伶然在一旁守着,苻坚在荀太后榻前,他的背后站着那身红衣的慕容冲,他目光呆滞又冰冷。
皇兄,我来了。萱城凑上去低声了一句,正好对上荀太后的眼睛,她是看不见的,可那双若睁若闭着的双眼却让萱城心痛,他不由得细声道,太后,儿臣来了,您还好吗?
苻坚低声道,皇弟,是朕疏忽了。
萱城道,是不是你的错等下再说,太后她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
苻坚转过身来,对着宫内的一众人道,卿都下去吧。
御医们毕恭毕敬的叩了头,弯腰退去。
皇后,你们也先散了吧?
荀皇后道,陛下,让臣妾守着吧,臣妾想守在太后身边。
荀皇后是荀太后的侄女,她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这个时候又怎么会径先退去呢。
张伶然恭敬的对着苻坚施了礼,臣妾先行告退。
这下宫内看起来没那么紧张的气氛了,萱城才把手搭在荀太后的手臂上,轻轻唤道,太后,太后,儿臣来了。
荀太后睁不了眼,可她的意识是苏醒着的,吾儿呀,你来了,娘、、好想你。一句短短的话被她说的这般费力,看来确实是受了伤,心理的痛伤。
萱城回头看那个罪魁祸首,他的目光还是冷冰冰的,身体亦如冰雕一般。
苻坚,你怎么能,你带他去宣室做什么,你好不荒唐啊。
我、、
无需解释。萱城冷声打断,清河的事还不够吗?
阳平公,不是您想的那般,陛下他、、南岸说话了,可是对上萱城那可怕的眸子忽然不敢说下去了。
吾儿啊,听娘的话,一定把这个祸患逐出去,留着他对你没好处。荀太后不知对谁在说,这话分明是说苻坚的,可听在萱城耳中,却像是在警示自己。
苻坚道,太后,我们这个时候不说这个好吗。
荀太后伸出手来,吾儿,来,扶我起来。
萱城搀扶着她的手臂,您慢点。荀太后慢慢的坐了起来,苻坚上前来攥着她的手,太后,这件事不是冲儿的错,是我错了。
你还要维护这个人?荀太后惊疑的语气。
苻坚回头望了一眼慕容冲,那眼里有太多的无奈,可慕容冲却不容所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萱城恨道,慕容冲,你再是恨,请你不要牵扯到太后身上。
慕容冲还是不动,眼睛一直冷冰冰的望向前方。
慕容冲,阳平公跟你说话呢,你好大的胆。荀皇后这个时候斥道。
他、、苻坚欲言又止。
南岸这时候道,阳平公,您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陛下并没有带慕容冲去宣室,是早朝后,慕容冲在宣室外等着陛下,说是有事要谈,陛下本来不想跟他进去的,慕容冲就哭闹了起来。陛下心一软就任由他拉着去了,谁知陛下刚进去,太后也就过来了,太后进来时,慕容冲刚好要把这几天的折子给陛下呈上来,谁知脚下一滑就倒在陛下怀里了,这,这,太后就、、
萱城明白了,一场误会吗?他不敢断定。
可是为何从不出紫宫的慕容冲会出现在宣室门外?苻坚不是一直把他锁在紫宫吗?
团团迷雾盘旋在萱城头顶。
萱城逼问苻坚,你从来不让慕容冲出紫宫,为何今日他会在宣室?
苻坚道,冲儿他,他只是来追问清河的事情,这几日朕一直觉得愧对于他,清河去了,冲儿他不发一言,闷在紫宫久了,朕担心他。
所以你让他出了紫宫的门?
萱城苦笑一声,道,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你困住慕容冲,你不让他接触朝政,怎么,如今清河死了,你倒是觉得愧对他了?你还有心吗?那,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往了?皇兄,你。
苻坚无言以对。
清河的死还未调查清楚,到底谁杀了清河现在还是未知,清河绝非像苻坚说的那样遭人刺杀,他亲自去看过尸体了,全身上下无一处伤口,慕容韡口中的无疾也印证了,清河死的悬疑。
可慕容冲天天这般,让苻坚荒废国事,让苻坚觉得愧疚慕容姐弟,到底是谁的主意,谁来让慕容冲缠着苻坚的?
萱城的疑问无人能解。
因为,慕容冲从一开始就是苻坚带进秦宫的。
也许,荀太后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她来宣室是问责慕容冲的,也许她又是来问责苻坚的,为何庇护着慕容冲。
萱城不想再细细追究下去,事已至此追究过往都是没有意义的。
太后,慕容冲的事你让皇兄考虑一段时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