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英明神武,出宫定是考察民情。春季,父皇在长安城中种下了十里梧桐,就是为了以防这关中地区的风沙洪涝,别人都传错了,他们感兴趣这宫闱之事,是因为他们以此为乐,靠消遣皇家丑闻来满足自己穷其一生都达不到那种境界后的妒忌,父皇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寻常百姓也有,所以这宫闱之事一旦传了出去,百姓们都争相模仿,可这世上,称王的只有一人,而三叩九拜者却成千上万,皇叔,若是父皇真如同外面传的那样,那又如何,不过是人之本性。
萱城盯着苻晖的眼睛,半响道,所以昨日皇兄出宫之事,你没见到,对吗?
侄儿,只看见父皇考察民情。
好,此事我不再提,宫中若是有谁敢言此事者,你去办吧,你是皇子,知道怎么做。
寻花问柳之事,皇室绝对不能发生。
作者闲话:这个花兰后面还有很多戏,挺戏剧性的,码的时候我被逗笑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出兵伐代
苻坚对萱城说,其实朕很想,可还是没那么做,面对美人,朕也忍住了。多少年了,你见过有君王这样后宫冷落的吗?皇后都管不了,张夫人更不愿意管了,朕对她们多好,这后宫中一派和谐,从无内斗,皇子们相处那么安宁。入秋了,夜很长,每当夜来的时候,朕就很难入睡,也许真是国事太重了,可真相,并不是那样的,医官们开的药都是幌子,他们不懂朕之苦,你是懂的,可你不愿意解朕之苦。
萱城却抛开他的话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把锦公主嫁出去吧。
杨安守了益州梁州,杨定归降大秦已久,他英勇善战,是我大秦的一员勐将,他们叔侄二人护秦,大秦无忧,等到天下太平,一家姓的时候,我就答应你,这你该能做到吧。
好。
锦公主是苻坚唯一的女儿,是苻坚庶长子苻丕的妹妹,当年本欲和亲燕国,却不料最后洛阳之反,秦燕走上了兵戈相见之路,锦公主就一直留在了长安城,至今未嫁。
杨安是大秦的勐将,杨定是其侄子,却也是仇池国的统帅,当初五公被剿灭,仇池国跟之归降了大秦,杨定来秦,萱城说了是大喜,因为他知道历史上的杨定是那么的勇勐善战。
所以,这位早些年没和成两国之亲的锦公主便成了笼络杨定的唯一筹码。
锦公主花容月貌,与杨定正好相配,这是萱城的计算。
于是,到了十一月,长安城中落了第一场雪,杨定就入府来拜见了。
萱城是见过杨定的,那真是一个充斥着男子气概的英武之人啊,浑身上下刚健有力,让人敬佩不已。
萱城命明月煮了银松,银松无味,却熏陶人心。
茶盏上方氤氲着丝丝雾气,茶香沁人心脾,令人心神愉悦,茶尖颜如玉般,根根笔直倒立于水中,杨定一时看的入迷。
阳平公,听说陛下要召回归义侯了?
张天锡?杨定,哦,不,你应该叫我什么了?我的侄女嫁给了你,这层关系,你不觉得更亲近了些吗?
皇叔。
萱城心里细细算过了,杨定是该叫自己皇叔,可他听的总是别扭,按照时间推算,萱城入秦24岁,过了六年30岁,而这具身体阳平公苻融36岁了,30岁的人被一个20多岁的人称为皇叔,多少有些尴尬,可辈分如此,萱城只得接受。
皇兄召回张天锡,看来是有要事了。
归义侯在姑藏种茶听说一绝啊,皇叔,这银松便是出自他手吧。
萱城道,银松乃是西域特产,张天锡在姑藏种茶,引银松入秦地却经过改良,我府上的银松并非张天锡所种。
哦,这么说,我今日便是有幸了,能尝到西域特贡。说罢,前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却骤然颦眉。
如何?是否失望至极?张天锡在我这里饮茶时说了,银松虽为名茶,却毫无滋味,名茶,自然无味,熏的乃是人心,侄婿,你尝到了吗?
杨定茫然望着他。
皇兄要做事了,这件事,你能替他去完成,你如今是他的女婿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懂吗?
杨定拱手道,单凭皇叔吩咐。
苻坚是要做一件事了,北国平定已久,自从灭了燕国,仇池,凉国以来,北方便是一个一统的王朝了,可盘踞在**大地最北端盛乐的拓跋氏一族却久未归降,北方饶有一个割据政权,皆是苻坚心头之痛,拓跋什翼犍并非王者,他不该这么不知天下大势所归。
盛乐太北,长年酷寒,大秦能统帅的将领皆是氐族嫡系,他们的家乡都在陇南,与盛乐比起来,那可是暖和多了。
可鲜卑慕容氏如今只有京兆尹慕容韡和冠军将军慕容垂能领兵作战,萱城不愿让鲜卑人带兵出征,所以杨定是灭代国的不二人选。
雪停了,萱城便出了暖阁,目标明确,直奔皇宫。
苻坚在宣室殿等他,抱怨了一句,让你跟朕一起睡你还不愿意,这来回一趟宫中耽搁多少时间。
萱城冷了他一眼,苻坚立马不言。
君臣二人议事,别无他人。
若以杨定为主帅,朕担心邓羌、张蚝他们不服,皇弟可想过战场之上,若是将帅不和会是什么局面?什么后果?
皇兄放心,我已经找杨定谈过了,我信他,邓羌此人更是不用多说,他们都是我族嫡系将领,不会不服,杨定与之相比,少的就是一份战绩,此次代国之战,若能打一个漂亮的胜战,那以后他在诸将之间威望自然上去了,他是你的女婿,你希望他能忠心耿耿的为大秦吧。
话虽如此,可杨定毕竟没有为我大秦统帅作战的经验。
谁不是这么练出来的?你不想放手吗?你那么信任那些慕容家的人,随便一个爵位就封出去了,还这么担心自己的女婿,我看你全凭一人之好封赏。
苻坚一听他对自己有意见了,赶紧认错,是,是朕思虑欠佳,就让杨定去吧,你信的人朕当然信得过,你别在说慕容家的人了,好吗?朕不想听到他们了。
萱城冷笑一声,呦,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很宠那些人吗?怎么,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吗?你换了爱好了?
苻坚小声威胁道,不许再说了,听到没有。
朕都应了,此次伐代便让杨定任主帅,领兵二十万北上,邓羌、张蚝兵分两路进攻代国南部边境。
你别岔开话题,说说啊,你为何突然换了口味,不喜那些慕容家的人了?萱城还来了兴趣,追着苻坚八卦到底。
苻坚沉默了好久,最后他抓起萱城的手,眼里泛上了一丝别样,你再多嘴,今晚你就陪朕睡觉。
萱城立马缄默不言。
苻坚当然不会对那些慕容氏的感兴趣了,因为如今要灭代国,灭的正好是他们鲜卑慕容氏的另外一支,拓跋鲜卑部,如是再宠,那就是自己打脸。
于是,到了十一月中旬,杨定率领的二十万大军便出发了,这二十万军队里,有十万嫡系军队,还有当初苻洛攻灭了的凉国五万军队,还有五万杨氏仇池军队,张天锡从姑藏被调回,被任命为杨定的随军征北司马,嫡系朱彤、张蚝、邓羌各领兵一万分三路进犯代国南部边境,为杨定的伐代打好根基。
萱城拉着苻晖去新军营查看,邓羌走了,这里的氛围即刻宽松了起来,见到萱城前来,新兵个个乐开了花,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又是参拜又是高唿的。
萱城好不容易才屏退那些士兵,苻晖在一旁抿嘴偷笑。
晖儿,镇军将军都是对的,治军要严苛,待人要宽和,你看镇军将军在时,这些士兵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乖顺无比,可对镇军将军他们又尊敬的很,这下镇军将军出征了,我想把这新军营的事交给你,你不是跟着镇军将军一直在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