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女皇为两人倒了两杯茶水,小清这才用满含期望的眼神望着许辞。
女皇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小清见许辞迟迟未开口,便抬眸向女皇求救。女皇呵呵一笑,素手抚了抚小清的额发,柔声道:“小清,是你要知道这些趣闻奥,要学着自己开口问。”
小清眉头轻轻皱起,似在如何开口。许辞见状,也不想为难小清,正要开口,却瞧见女帝递来的制止眼神,这刚张开的嘴便又阖了回去。
过了许久,小清才咬咬唇,眼角的泪痣跟着跳了跳,只听他轻轻开口,“许冼马,你能接着往下讲吗?”
许辞顿时嘴角一咧,露出一丝大大的灿烂笑容,“自然。这老妈妈平日里神志不清,拦路之后啊……”
时间在许辞讲述,小清间或惊讶,间或捂嘴的过程中过得飞快。
几人还没觉得尽兴,便已到了晌午时候。
许辞本想告辞,可奈何又瞧见小清湿漉漉的大眼睛,顿时竟说不出告辞的话来。
女帝见装,心中哈哈一笑,脸上却不显,她将两人一齐拉到偏殿,便让早早立在偏殿一旁的一位俊美的侍宠传膳。
因为小清不喜外人,上膳的事情也是交给了十二个侍从来做。
如今十二个侍从多添了两副碗筷,听到陛下的声音,便开始了忙碌的传膳。
许辞坐在客座,眼角的余光扫视着这十二个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侍从。
果然均是白皙俊美、唇红齿白的美少年,若是自己先前的猜测没错,这定是被传作是女皇侍宠的那十二宫少年。
许辞心中疑惑不已,千辛万苦找来的这十二个美少年,居然只是做了金国皇子的侍从。
女帝对于小清的宠爱,早已超出了一个范围。
许辞心中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可那又如何,谁的家中还没有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更何况这里是皇宫,宫中秘辛,自来比民间只多不少,他又何苦执着于其中干的真相。
金国女帝要忙着处理大婚事宜,吃过午膳便匆匆离开。
小清本来是有午睡的,可他又不舍得许辞离开,便也没有午睡,拉着许辞回了书房继续讲那扬州之行。
许辞前世活了将近四十年,自然知道许许多多的奇闻异事。扬州故事讲完,许辞便开始将另外一件故事,讲着讲着便忘了时间,等回过神来一看,天色已是黑了下来。
奇的是,这屋内的亮光丝毫不减,只是柔和了几分罢了。幸亏许辞抬头望了一眼天,否则还不知道天已经黑了。
这次许辞当真不能久留了,短短一日,小清已经不再惧怕许辞。
见他要走,小清还颇为不舍,拉着他的袖子不放。许辞轻轻一笑,小清比许辞年长两岁,个头与许辞差不多。
许辞像抚摸孩子般摸了摸小清的额头,许诺下次再来,这才得了机会离开。
下阁楼时,二楼一楼也如三楼一般如白昼般明亮,许辞再次为那位金匠巧手拍手叫绝了一番。
第66章 太子魔怔
许辞并未在金国皇宫留下用膳,太子估摸着也回了皇家别院,他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坐着金国专门为他准备的雕梁画栋的马车,许辞行走过这熙熙攘攘的街道。
九月时节,秋高气爽,傍晚清风拂过,清爽怡人。
许辞推门而入,早在一旁等候的侍从便匆匆迎上来,“许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许辞抖了抖衣服,弹走衣摆的灰尘。
“太子殿下,他,他……”
一听到“太子殿下”,许辞的整颗心都跳了上去,“太子殿下怎么了?!快说!”
那侍从咬咬牙,道:“太子殿下好像入魔了,您快去看看吧。”
许辞心里“咯噔”一下,疾疾道,“快些引路。”
一路小跑着到了太子殿下如今暂居的院子,许辞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和打斗声音。
许辞小心翼翼推门开,问身边胆战心惊的侍从,“谁还在里面?”
“回大人,是墨夜大人。”
“没有旁人了?”
“是的,只有墨夜大人,再没有其他人。”
许辞点点头,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太子殿下在北关受过刀伤,偶有疼痛复发之时。刀伤复发时太子殿下疼痛难忍,才会如此,没什么大碍,你去请大夫开一些阵痛败火清热的药,小火熬煮。我若不出来,你们谁都不可进来。”
侍从赶紧行礼道,“是,许公子。”说罢便一路小跑匆匆离去了。
见侍从走远,许辞才赶紧跨进院门,将门栓从里面插上。
他走到两人打斗的房间,试探着在门外轻声唤了一下,“太子殿下。”
屋内烛火摇曳,投在窗纸上的黑影中,有一人动作稍稍停滞片刻,便紧接着又是密不透风的攻击。
一声呼唤便有成效,可见太子殿下如今并未魔怔到深处,许辞心中有数,便在门外接着道,“墨夜大人,我是许辞。等下我推门而入之时,还请墨夜大人收手离开,将太子殿下交给我。”
屋内传来墨夜的声音,“不可!太子殿下如今依然魔怔,若是如此,他必定会伤到你的,我不能这么做。”
“墨夜大人还请放心,我方才试着轻轻唤了太子殿下一声,他当时愣了一下,可见对我的声音还是有反应的,我自有分寸,还请墨夜大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