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就是知道不飘才让你们去的。
且说我这边正和皇帝闲话着,透过琉璃窗便看见苏泽从垂花门处进来了。
我心里纳闷,这怎么不一道授课呢,难不成又吵架了?
皇帝不知我的心思,还在接着道,你一向是管这事的,怎么不能替朕瞧一瞧,京城里有没有年龄合适的贵女,朕瞧着方素白不是个安生的,他那样的侠客,只怕过段时间又跑了,你得替朕给他张罗着在京城安个家才好。
姻缘自有天定,皇上且不用忧心,说不准啊就在眼巴前儿呢。我随意道。
又说了一会儿别的,眼看着外头太阳快落山了,方素白这才领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皇帝问他们,方先生授课如何,你们听得好吗?
郑灿道,方先生见多识广,儿臣们大有受益。儿臣恳请父皇开恩,请方先生入上书房,这样好的先生,儿臣不能独占了。
皇帝笑道,你们方先生且不能去上书房,朕还有大事要让他办呢。不过你不必担心,改明儿啊,朕再带他来教你剑术。
郑灿惊喜道,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十分满意,又看着方素白道,素白啊,今日多谢你了,朕的两个皇儿以后便由你来教导了。
方素白躬身行礼道,臣必定好生教导两位殿下,不负陛下所望。
皇帝点点头道,天色不早了,让内侍早些送你回住处吧。
臣告退。
方素白躬身往后退着,一不小心撞到了门口站着的苏泽。
苏泽本来心不在焉的站着,手里还抱着两册卷宗,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撞,手里的卷宗洒了一地。
此时两人赶紧手忙脚乱地捡着地上的卷宗,方素白将自己捡的卷宗交到苏泽手里时,分明低声说了一句话,亥时,度云桥边等你。
皇帝只忙着与郑灿和郑烁他们两个说话,根本顾不上看这边。
我却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我虽听不见,但只看方素白的口型我便知道他说的什么。
这厢,苏泽听了方素白的话脸上一红,赶紧心虚地回头看了看我,便看见了我一脸了然于心的姨母笑。
羞得她更不好意思了,抱着卷宗转头便出去了。
皇帝刚才虽说今日要在晏春堂歇着,可也不妨碍苏泽。
毕竟皇帝平日里也不待见她,她便是不在跟前伺候也不显什么。
这般说来,今儿还真是个好日子。
苏泽呀,你还真该谢谢皇帝,若不是他今儿晚上歇在咱们这儿。
你看你能不能去的成,我在心里默默的道。
朕今儿晚上在这儿,就让你这么高兴吗,你看你笑的,脸都绷不住了,也不怕孩子们看了笑话。皇帝看着我一脸揶揄的笑。
我心道跟你说不清,你知道什么。
索性顺水推舟道的低下头害羞道,那自然是了。
皇帝在我这里且不管我高不高兴,孩子们总是高兴的。
他们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仰慕自己的父亲,愿意跟父亲接触,都是人之常情。
这一点上,他们则又要比宫里的其他孩子要幸运了,至少他们作为我的孩子是备受重视的,也从不缺少父亲的教导。
翌日清晨,皇帝原本要陪着他们去校场上射箭的。
不想刚用了早膳便有廉政斋的内侍们来回,说有几位大人早已久候着等皇帝回去商议政事呢。
皇帝听了这话早早地便去了。
阿烁看着倒有些失望,反而是灿儿,他父皇不能陪着他们射箭他倒是如释重负了一般。
用完膳之后便径自去换了一身新衣裳,说今日和别人约了要去打马球。
阿烁欣喜着道,哥,你别忙着走,你且等一会子,我同你一起去。
灿儿看着阿烁道,你在这里陪着母亲读书吧,这回便不带你了。
为什么不带我?阿烁睁着大大的眼睛很有些委屈。
灿儿随口道,我们去的都是男子,你去做什么?
你哄我呢,五姐姐和簌絨姐姐也去,怎么就都是男子了?阿烁不依不饶的。
谁知灿儿并不接着同她说,径自出去了。
阿烁气的不行来我这里控诉道,母后你瞧瞧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亏得父皇还让他让着我呢,如今只顾着自己高兴!
我喝了口茶,随口道,你也知道你簌絨姐姐要去呢,你跟着他做什么,没得误了他办正事。
什么正事?
没什么,读书去吧。
灿儿啊,看来是真的对那个梁家女儿上了心了。
去打个马球,到处尘土飞扬的,还要穿一身新衣服,真是去打马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