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憋出了个主意,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将梨花虏到坟场,将人按在坟堆上,在这样那样一番恐吓,想将人小姑娘吓疯颠了。
他自觉自己很是聪明,没敢真做成什么,流氓罪可是很重的。
反正在李二根看来,一个疯了的丫头,谁家还会要,说不得他上门求娶的时候,梨花家还要陪大笔的钱财来感激他。
就算最后不成功,为了梨花的名义,梨花的家人也不敢闹出来,反正怎么算他都不吃亏。
不得不说,这昏招简直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梨花的确如他所愿,吓的不轻,疯了不至于,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但是李二根漏算的是梨花的家人对她的宠爱程度,与其藏着掖着叫人胡乱揣测,传一些似是而非的谣言,他们家干脆直接闹了出来,将一切摊的明明白白的,并且报了警。
听完慧慧的讲述,童晚厌恶的皱眉...完全不懂这些人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不过...“我记得梨花跟米米差不多大吧?”
米米点头:“梨花姐姐比我大1岁,15了。”
童晚气的拍了下桌子,义愤填膺骂道:“人渣、变态,15岁还没成年,李二根这是犯罪。”
韩慧慧摆手:“农村不讲究这些,十五六岁结婚的多了去了,李二根哪里懂这个。”
童晚一噎,心头堵得慌:“那警察怎么说?还有被他掐死的孩子,这些都是犯法的。”
说到这个,韩慧慧也叹气:“肯定会数罪并罚,这人基本废了,就是掐死女孩子这种事情,绣河村里也不止李二根一家,他们不懂法律,根本不觉得掐死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对。”
贺宴这时走了过来,握住童晚的手检查,发现没有红肿后才松开,坐在她身边道:“别乱拍桌子,这是石头做的。”
童晚叹气:“我就是生气,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
世界上的黑暗多的数不清,小姑娘一直活在阳光下,单纯、美好,自然瞧不见藏在阴沟里的肮脏,他也不打算让她看,于是贺宴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安抚:“那已经不是人了,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这话说的是,童晚心下稍微舒服些,却还是觉得意难平,愤愤说:“这些人怎么这么无知呢。”
米米应和:“就是,那个李二根讨厌死了,梨花姐姐好倒霉。”
贺宴:“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划算,等过几天张勇结完婚的,让他安排起来,但凡他管辖范围内的几个村子,都来给村民们讲讲法。”这是一个大工程,如果效果不错,刚好可以推向全国。
童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至少让那些个败类生歹念的时候,多少有些顾忌。
她转头看向妹妹:“晚点我陪你去看看梨花,你们是好朋友,有空就去陪陪她,我那有几个好看的发夹,也拿去分给梨花她们。”
米米点头:“我那也有,都给她们吧。”
童晚弯了弯唇,顺了顺小丫头的长发:“不用,姐姐不喜欢戴发夹,你自己的留着就好,我那好几个呢,够你分的了。”
贺宴的确没见自家小对象佩戴过发夹,连双麻花辫都很少见她扎,基本就是将一头乌黑丝滑的长发松松的束在脑后,却也说不出的好看:“事情就这么定了,别气了,咱们先做饭,等下午的,我陪着你们一起去,顺便跟老书记商量警察过来宣传的事情。”
童晚这才发现,钓回来的几条鱼,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她起身:“对,先吃饭,时间不早了,炖个鱼汤,再弄个红烧鱼吧。”没讲究的心情了,全鱼宴什么的,还是下次吧,气饱了。
贺宴拦着想要跟进厨房的韩慧慧跟章禾,笑着说:“我跟晚晚做饭就行,你俩去玩吧。”说完这话,他人已经快步跟上了小姑娘,并从她的手上接过了鱼盆。
韩慧慧...“我们这是被嫌弃碍事了吧?”
米米小大人般的叹气:“慧慧姐,你才发现啊?”
韩慧慧...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童晚躺在床上,迟迟没法入睡。
脑中不断的回想起下午见到的梨花小姑娘,本来开朗的小丫头,变得沉默寡言,甚至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抱着母亲哭,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童晚几人当时只瞧了几眼便离开了,她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出现的,奉上礼物就好,这时候,梨花那姑娘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
可那姑娘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样,却像是什么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了童晚的脑海中。
15岁。
多么可爱的年纪,也不知这样的阴影要用多长的时间去治愈。
她更不知道,到后面,村里会不会有不好的流言溢出,就像童晚曾经招受的一般。
想到这里,童晚慢慢的侧过身子,面对着米米。
屋内没点灯,黑压压的,她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脑中却自动浮现了妹妹的容貌。
米米长得跟自己并不像,自己是那种娇艳明丽的类型,米米也不像小姨,听小姨夫说,小丫头很像他的母亲,也就是米米的奶奶。
老太太也是大家闺秀,自小饱读诗书,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童晚见过奶奶年轻时的照片,两寸的黑白半身照,漂亮自不必说,最特别的是那一身气质,清清冷冷,钟灵毓秀。
米米虽然才14岁,且性格有些调皮,但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像极了她奶奶。
童晚曾经以为,表妹年幼这几年,在农村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遇到不好的事情,毕竟她真的还小。
再过五年,等一切明朗时,米米也才19岁。
又或者,过两年,自己跟贺宴结婚的时候,可以带米米一起,时间总是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