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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20节(1 / 2)

陆在望点点头,“挺好,除了青山院,你们也上园子里转转。”她看采兰总是害怕她似的,便命人将今日从街上买的一些小玩意送去给她解闷,采兰冲她行礼道谢。

山月给她换衣裳的功夫说道:“世子爷,今日采兰下厨做了几样点心,我瞧她手艺不错,做差事时人也爽利不少,可毕竟是老夫人送来的……院里并不敢叫她做活,她便有些闷闷的。悄悄跟我说,能不能给她派个差事呢,我不敢做主,还得您吩咐。”她轻声道:“这几日我看了,人是好的。”

陆在望道:“你看着办,只要她不胡来,想做什么都行。”

有了她的吩咐山月心里就有数,陆在望叫给采兰的用度皆是上等,但除此之外她也不会真的闲着去哄小姑娘。

可采兰名分尴尬,宅院里不受宠的通房丫头,即便通身锦绣绫罗,也总容易叫人说闲话。陆在望自然想不到这里,只能是山月多照顾些。

陆在望换了衣裳,又晃着衣袖没心没肺的溜达出去。山月知道她的性子,笑着摇摇头,对采兰道:“世子爷的性子很好,你倘若真受了欺负,也不必怕,她知道自会帮你出气。”

话是这般说,采兰在青山院人生地不熟,和陆在望说的话没超过一手指头,自然不敢将山月的话听进心里。只是笑了笑,点头应是。

陆在望没正形的晃进了清晖堂,沈氏正在听管事婆子回事,她便又晃进了卧室里,三坐两站的就躺在了临窗榻下,闭着眼迷瞪瞪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屋中已点起了灯,沈氏坐在一旁看针线,见她醒来笑盈盈的道,“醒了?”

她揉揉眼睛,撒娇似的:“娘,饿了。”

沈氏早叫人备了她爱吃的几样菜和点心,待她用过饭才柔声问起江云声的事情来,陆在望糊弄道:“他帮过我的忙,我见他还算得用,便留下当个侍卫。”

沈氏道:“侯府里有的是护卫,娘给你多配几个。那外面来历不明的人,你多给些银子酬谢便是了。带在身边不像话。”

陆在望道:“不要不要。府里的人不好玩。”

沈氏略沉了脸,“不行,这事你须得听娘的。你终究是个姑娘家,名声最要紧……”

陆在望道:“你看你看,娘,您觉得不合适,是因为您总觉得我是个姑娘,一切须得按闺阁小姐的规矩来,谨慎守礼不见外男。可我并不真是,我是您儿子。您从开头便想岔了,您都实在不相信我是男子,外人岂不更容易拆穿了我?届时侯府落个欺君之罪和满京笑柄,岂不辱了门楣?想瞒过旁人便得先瞒过自己,您此后须得认真将我当作男子,以后再不要说我是个姑娘。这样看,世子出门带个侍卫自然最寻常,最合理的事情。”

沈氏叫她一通毫无逻辑的歪理糊弄的微愣,“可你确是我的女儿,儿子才是假……”

陆在望将手指放在唇间,沈氏便噤声,低声道:“您可得好好想想我的话。”

沈氏想了想,觉得她的歪理有些道理,可又不堪细想,陆在望去看沈氏面前的针线篓子,神奇的拎出了一双虎头鞋,岔开话道:“这给谁的?给谁家小孩啊?”

陆在望说完,脑子一叮,嘴巴张的半圆的嗝了一声,震惊的去看沈氏。沈氏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娘都快五十了!”

陆在望悻悻的放下,这事在现代的医疗条件下还是很有可能实现的,古代就悬了些。只听沈氏叹道:“是你大姐姐,她有孕了。”

陆元安嫁入东宫近十年,一直无所出,沈氏总以为是元安忧思过重的缘故,本已经不抱指望,却没想到如今有了消息。

在古代女子有孕,尤其是皇室,自然是好事。可陆在望看来,这事没什么好不好之分,尤其元安和太子情分本不深,孩子也未必是元安所期待的,她就更觉得这并非是好事。

沈氏面上也并无喜色,想来也是忧虑更多。她低声对陆在望道:“这些年宋良娣得太子殿下宠爱,明里暗里没少给元安使绊子,你姐姐性子又犟,凡事不肯分辩,殿下偏听偏信,良娣总能如意,只好你姐姐受委屈。前几日宋良娣因你姐姐不肯见她,哭哭啼啼跪在殿前晕了过去,殿下回来一听便生了气,禁了元安的足……”

陆在望皱眉道:“还有这事?我怎得没听说过?什么太子良娣,当咱们永宁侯府好欺负吗?”

沈氏道:“娘也是近来才听元安提起,从前她可是分毫不叫家里知晓的。如今她有孕,东宫人多手杂,我是怕有人生了不轨之心,叫我的元安吃苦。”

陆在望气道:“赵戚真是个王八,是他死皮赖脸的要娶姐姐,娶回去就撒手,和别人一道欺负她。那他费哪门子的劲求娶呢?妈的真是个贱人。”

沈氏:她惊恐的看着自家闺女,等陆在望说完她才想起去捂她的嘴,陆在望一偏头躲开,“老子要不是看他是太子……”

沈氏只得站起来捂住她,陆在望呜了几声,乖顺的闭嘴,眨巴眨眼眼睛求饶,沈氏试探着松开,陆在望安慰她道:“好啦好啦,在家里我才敢说这个话,我又不傻。”

沈氏不安道:“因她有孕,殿下才解了禁足。庆徽公主和你姐姐素有来往,兴许是知道她心情烦闷才邀元嘉一道去东宫探视。”

陆在望不便进东宫内廷,有力也没处使,便道:“叫元嘉去看看也好。爹爹知道吗?”

沈氏摇头,“你爹爹最疼元安,叫他知道他可要伤心了。君臣有别,他没法问太子要公道,何必平白惹的他憋闷。元安起先连我都不肯说,何况你爹爹。”想了想又嘱咐陆在望:“你万不可因心中不满出去胡说,方才的话我可是再不敢听了。”

沈氏有些后悔跟陆在望说这些,以她的性子,若换了寻常女婿,怕得找上门去。

陆在望说道:“我心里有数。”

可她心里却想,是得让元嘉探探消息去,若真是如此,她非得出口恶气不可。陆在望出生时元安已经十岁,因陆老夫人危言耸听,唬的元安整日觉得四弟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便成日成夜的趴在床前,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陆在望四五岁时已经有了顽劣的苗头,陆进明每每要揍她,她便挂在元安身上。她越大,元安抱她就越吃力,可还是尽心尽力的给她做个人盾。

现在长大了,她自然得给姐姐撑腰。

可对方是太子,她还敢去把太子揍一顿吗?

陆在望有些发愁。

第二日,她照旧拉着江云声继续去跟踪,陆在望今日特意叫竹春去问府中找了身颇朴素的粗布麻衣,江云声也没穿老板出资置办的体面衣裳,换了以前洗的发白的灰袍子,两个人在酒楼对街一蹲,身边躺着几个乞丐,街上人来人往,倒十分不显眼。

侯府的护卫则叫她分散在街市各处。

江云声颇为不解,“你跟着他们是想知道什么?”

她闻言道:“我觉得此事不寻常。”

江云声:“怎得不寻常?”

陆在望道:“城中流言四散,对成王殿下不利,我觉得有些可疑。目睹了现场的老六没往外胡说,死了的杜仁怀也不会出来乱晃,那传言会起于何处?”陆在望停顿了一下,可江云声直眉楞眼不为所动,她只好接着说道:“便只剩下杀人者本身,或赵珩的对头。”

江云声若有所思,她又说道:“我想看看这几个南元人到底想做什么,且我近来不是正想主意讨成王殿下欢心嘛。这事跟他没关系呢,我就去告诉他有人陷害。有关系呢我就假装不知道。我这不是有机会立功吗?”

江云声问:“为何讨他欢心?”

陆在望道:“等讨到他欢心,我就不必担心他会把我的事说出去。”

江云声道:“我看成王殿下也并未找你的麻烦。”

陆在望嘁了一声,“做人得自觉!”她看着江云声道:“你看你就不自觉,不然你绩效怎么没了?”

江云声问出了上次想问没问的话,“绩效是什么?”

陆在望道:“就是你工作做得好,除了基本工资还有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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