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闻了闻,还真是血的味道。
昨天迟暮还在想自己可能用不上喊妖管局,没想到这就要联系妖妖灵的节奏了。
他哼着歌,开着跑车风驰电掣到公司,推开办公室门的同时,不忘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助理:联系妖管局的,去一趟我家。
好的迟总。单于公事公办的语气,是胡先生送的那套房子吗?
迟暮点头:对。
记录好这件事,单于又面无表情的说道:董事长让你今晚回家吃饭,说如果你不回去,他就把你老巢砸了。
迟暮把车钥匙随手扔在桌上,手搭在单于肩膀上,搂着对方脖子把人拉近,衣袖微微上提间隙露出百达翡丽昂贵的一半钻石表盘,语气吊儿郎当:咱俩可是表兄弟对吧?干嘛要把上下属分的那么清楚呢,那位董事长不也是你的姑父吗,你说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单于把迟暮的手拿下来。
依照他的经验,只要他表哥露出咱们哥俩好的样子,他就会倒霉。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迟暮一脸冠冕堂皇的说道:害,这不是昨天睡了胡自狸送我的房子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还总觉得有人在看我,觊觎我的美色,我脆弱的小心脏一晚上都在砰砰直跳,你看我绝美脸上这深深的黑眼圈,是不是特别大的败笔?
单于:???
按照老迟给我安排相亲的频率,今天指不定又是一场相亲宴。迟暮叹口气,非常体贴,但是我怎么能让人家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看见我迟大少爷这么丑的一面呢?简直有损老迟脸面!所以你今晚记得去我家,好好的和你小姑姑、姑父以及人姑娘吃顿饭。
单于:
不等单于回答,迟暮哎呀一声,伸长了手让衣袖撩高,钻石表盘露出全貌搁在眼前看时间:就这么说定了啊,都十点了,今天早上不是还有个会吗?赶紧的,开完它我要去找胡自狸,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单于:好的呢。
恨就恨他没有迟暮脸皮那么厚,嘴那么会说,不然他怎么可能让他溜的那么快!
风和日丽,阳光普照的炎热下午。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毫无保留的散发暖气,哄的人汗水直流而下,站着不动都能原地蒸桑拿。
作为公司老总,迟暮翘班翘的毫无心理负担,驱车直往影视城,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胡自狸所在的剧组。
习惯性的给全剧组定好下午茶,迟暮靠着自身强大的身份光环进到剧组毫无压力。
导演一看到他就知道是来找胡自狸的不痛快,想着这祖宗怎么又来了之余,还有点庆幸今天胡自狸不在剧组。
听到导演说他不在,迟暮略得意:他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找他麻烦,所以怕我了?!
这倒也不是自狸早上还在呢,下午请假去拍杂志封面了。所以根本就不是怕你,而是工作需要。
奈何迟暮根本不管原因,叹口气表示理解:行吧,我知道了,他就是怕我了。拍拍导演的肩膀,迟暮叮嘱他,那死狐狸回剧组后记得告诉他,冲着他躲我那么积极的份上,今天我就不找他麻烦。
导演微笑:好的,我知道了迟总。
他到时候就怕这话说了,胡自狸第一个就要冲到他cm公司。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据说从小一起长大,但是特别不对付,双方仿佛别着一股劲儿,没事儿就爱斗。
从胡自狸出道开始,这两人上热搜的方式简直五花八门,简直不忍直视,但是要说两人那么水火不容也不至于,这不是过生日一个送住宅,一个送别墅,听着就让人羡慕。
迟暮没有找到胡自狸,也懒得去杂志社堵人,自认大人有大量的饶他一回,找了几个朋友打了一下午麻将吃了顿饭才回家,甩手掌柜当的十分得心应手。
出了电梯,他对已经洗干净的门表示了强烈的满意,结果他一打开门,就看见屋子里面到处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手印,房间里面更是充满了一股血腥的刺鼻味道,呛的人难受到无法呼吸。
这些手印都一样大小,不止家具和地板、墙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手印,让人背脊发寒,仿佛来到凶宅。
这要是一般人,指不定给吓出了心脏病。
还好迟暮不是人。
他关上门,慢悠悠的去打开窗户散味道,掏出手机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怎么了?接通电话的胡自狸声音有些疲惫,我今晚有戏,有事赶紧说。
看不出来,你还挺忙。想象着电话那头胡自狸俊美的脸隐在暗处,眉心微微皱起,好看的眉眼泛着淡淡慵懒,迟暮哼了一声赶紧打住脑补画面。
胡自狸轻声嘲讽:毕竟我是演员,年纪轻轻就拿影帝,比你这种继承家族企业还只知道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不一样,我是有职业操守的人。
瞧瞧这话,说的好像他自己就不是富二代一样。
迟暮满不在乎,并且骄傲道:谁让我招财?我就算是不在公司,公司照样能赚,你不在剧组,那剧组还能拍戏吗?
胡自狸:
这人脸皮真是厚的没边了。
不跟你废话了,就想问你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胡自狸不解。
迟暮瞬间放松下来:我怕你想我,所以赶紧打个电话来问问,让你听我的声音增加想念。
胡自狸低骂一句,神经病。
然后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迟暮眉梢微挑。
他和胡自狸一起长大,两人小时候总是会被妖怪或者死魂缠上求愿。迟暮是无所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胡自狸这个普通人也会遇上,还总是一起,所以这次迟暮才不得不留个心眼。
得知胡自狸那边没情况,他瞬间舒了口气。
三下五除二洗完澡,迟暮开了瓶红酒拿上杯子,躺床上边喝边看电影。
电影太过让人沉浸,迟暮一时喝的有点多,逐渐上头,迷迷糊糊的关了电视睡觉的时候不过才十点左右。
只是他睡下去的时候,又敏锐的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人正在盯着自己。
依然是那股非常粘腻的视线,又特别冰冷森寒,仿佛只要找到那双眼睛与之对视,就会坠入万劫不复。
凌晨十二点,迟暮似是有感的坐起身,看了眼窗外黑的仿佛只有一层幕布的天空。
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新娘子悬空在他的窗外,精致的蓝底绣花鞋掉了一只,上面绣着精巧的两只鸳鸯。她皮肤惨白又青紫,透露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灰败之气,一双没有眼睛的眼眶周围糊满鲜血,正从黑黝黝的眼中缓缓往下流着血红色的泪,贴着她的脸颊,一路滑到她微弯的唇角边,转瞬没入她黑色的唇。
她沾满鲜血的左手贴在窗上,指甲黑且长,而右手食中指并拢,正在有规律的在窗户上缓缓敲击,一敲,便留下不少的血迹。
夜幕将她红色的身影映衬的诡异又可怖,而迟暮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只是冷冰冰的看着这个女鬼冲着自己悲戚的又哭又笑。
迟暮一脸冷漠,他都不是人,还会怕一个来找他求愿的死魂?
难怪猫眼没坏,他昨天却只能看到一片血红。
只不过是因为他都是隔着猫眼在和这个女鬼对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另一本文已经完结,可宰。
第2章
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下一瞬被女人再次敲响的窗户打破,她缓缓地抬起双手,毫无顾忌当着迟暮的面开始剥自己脸上的皮。
黑色的尖利指甲宛如上好的刀片,只是触碰便轻而易举的划开额头,破开一道没有流血的人皮缝隙,紧接着她慢条斯理的用指甲捻着皮,向两边缓缓剥下,露出皮下的森森白骨,以及攀附其上正在蠕动扭曲的蛆虫。
女人剥着自己的皮,又哭又笑,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你想要我帮你剥皮吗?
明明是隔音的玻璃,可是她的声音却冲破了窗,直达迟暮的耳膜,仿佛这声音就在他的耳朵旁一般,说出口的时候他似乎都能感觉到森冷寒气吞吐在自己脖颈上的感觉,就像毒蛇一样缠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