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衍又是啄了一下对方嘴唇:“你想扒什么样的,我就穿什么样的。”
“别开玩笑。”
“我又没开玩笑。”
“好吧,”吴桥点了点头,“估计设计还是之前的差不多,只是加一些特殊的细节。”元帅军服也不会有什么特立独行的,总体上会和其他士兵一致,帝国时期就是这样。
“行。”谈衍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你说了事,反正是你的事。”
“怎么是我的事……”
“本来就是你在关心。”
“……”
然后,吴桥就又在自己办公室的大沙发上,侧身躺着盖上毛毯,把脑袋藏在毯子里面,窝在谈衍胸前死命搂着对方。手上传来的触感很舒服,前胸、肩膀、胳膊、臀部、双腿……每个地方传来的触感都舒服。哪个部位轻轻摩擦一下,还会觉得柔柔痒痒的。
过去吴桥真的不能想象,他会整整一两个小时什么事都不做,就只是躺在那里抱着另一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虽然几乎是每一次,这个行为在最后都会演变为更激烈的肢体交缠。
这次谈衍大概真的是太累了,聊着聊着,竟然就不自觉地酣睡了过去,而且还罕见地轻轻打起了鼾。说罕见也不太准确,吴桥根本就是第一次听见。
“真的是太累了吧……”
吴桥知道,既然谈衍睡了,自己就应该将毯子替谈衍掖好,起身去干正事,但他竟舍不得,想了半天觉得自己也眯一下好了。实际上他根本不困,但还是选择了硬睡。如此放弃努力虚度时光让他有点惶恐,因为他过去明明最讨厌这样……吴桥惶恐又愧疚地磨蹭着,到了最后也没动弹。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有爱人的。他不知道那人是谁,看不清脸,只知道是他的爱人,而且还有两个小孩,看上去日子也挺好。后来谈衍出场,他和谈衍一见钟情,但他不敢选择离开他的家庭与别人厮守,那样实在太不负责,所以他很痛苦。梦里那种绝望真实的仿佛可以将人给淹没,好像灵魂都被抽掉一半,始终没有办法快乐起来。
“……”吴桥睁开眼睛。
听见谈衍还在打鼾,抬头看见对方很放松的样子,吴桥突然有点想哭。
他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就是谈衍,他觉得很幸福,永远无需担心梦里那种突然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的绝望感,因为不会有别人了。
吴桥轻轻叹了口气,将脑袋放在谈衍的胸口用力蹭了蹭。
“……”谈衍问,“怎么了?”
“吵醒你了?”
“我没事。怎么了?”
“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我们输了?向共和国投降?”
“不是。”
谈衍问:“那是什么噩梦?”
“……算了。”吴桥想了一想,和谈衍说的比,自己这个实在显得小家子气,全是儿女情长,不能上得台面。
不过,谈衍似乎担心吴桥心情不好,还是问他:“能给我讲讲么?”
“……好吧。”吴桥想着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让谈衍知道的,于是就把刚才的梦描述了遍。
谈衍越听笑意越深,最后再次搂了搂他:“所以,我在‘追求’你时,你说不能完全确定心意之前不会答应,看来也还是有用的。”
“我当然不会遇到梦里面的事。”吴桥顿了一顿,突然转移方向,“倒是你……你会不会哪天突然撩拨别人?我还知道忍耐,换了你说不定直接就动手了。”回想起来,当时对方好像很快就开始与他纠缠不清,根本没仔细思考过。
谈衍问:“……我为什么要撩拨别人?”
“那谁知道,问你自己。”
“喂……”
“……”
说到这里谈衍突然有点好奇,他问吴桥:“要是我真的是人渣,你会怎样?”他永远也不可能亲身体会到,所以好奇的话就只有问问了。
“嗯?”吴桥想了一想,说,“我一枪崩了你。”
“……”
“枪口塞进你的喉咙,一梭子子弹打下去。”
“……”谈衍问,“那不是把你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吴桥抬头笑了,“我争取写进法律去,所有你这种人,全部都要一枪崩了。”
“我是哪种人了……”
“不开玩笑地说,”吴桥真的认真思考了下,“即使真是那样,我也舍不得杀了你,但你会失去我,你觉得无所谓的话,就可以随便了,没有别的代价。”
谈衍低头去找吴桥的嘴唇:“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所谓的?”
吴桥仰着脑袋回应对方,现在他也不似一开始时那样笨拙,每次都可以很好地配合。
一边亲吴桥一边想,原来,他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啊,只不过是聚少离多,所以根本不太能感受到这点。
接着他又胡思乱想,如果龙渊打算抛弃鸦九,鸦九不知道是不是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从它过去那个样子,看不出来它会有放弃的可能性……可是,它又没有眼泪,上吊也吊不死,没沉得把绳子直接扯断就算是不错了,这样一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里就直剩下闹了——最最不讨喜的一种。那该怎么办呢,哎,真愁。
……
因为吵醒谈衍,吴桥让谈衍继续睡,他则穿衣起来,回到桌前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