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南忍住恶心,脸上做出犹豫的神情,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见她就范,老许忍不住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好,说话算话,说话算话!”他走上来,“你听话,乖乖的,让我爽完我就让你走。”说着就拿刚才那件棉袄上来,想要绑住徐之南的手。眼看着他走近了,徐之南突然一个矮身,就地一滚,正要过去拿那个铁签子,脑上却一痛,是她的头发在刚才挣扎的过程中掉了下来,老许把她的头发抓住了。
徐之南痛的几乎要昏过去,她这个动作却彻底激怒了老许,他冲上来死死地掐住徐之南的脖子,眼里的狠意看得人不寒而栗,“我就说你不会这么听话,果然。”臭气喷在徐之南的脸上,“女人就是欠教训。”徐之南被他按在桌角,旁边就是那根铁签子,她却够不着。手伸了好长,眼看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旁边一个趁手的东西都没有。
她却没有放弃,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挪走,一边抵抗着老许。还好老许家里东西多,到处都是板凳,徐之南的手好不容易够到了一个板凳,猛地拉过来,也顾不上会不会打到自己,猛地往老许身上扔去。
她使不上多大的力气,老许只是闷哼一声,手上一松,徐之南赶紧叫了一声“救命!”刚刚叫完,她又被老许扼住了喉咙。
徐之南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要死了,因为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眼前一片迷蒙,感觉半条命都走到了鬼门关,突然脖子上一松,空气从咽喉里进来,她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站在老许背后、正沉着一张脸的卫陵。
顾不上谴责她,卫陵一脚踢在老许的腰上。男人跟女人之间有着天然的体力优势,徐之南去掉半条命都搞不定的老许,卫陵三两下就弄好了。徐之南到旁边的屋子里找到尼龙绳,两人合力把老许捆起来,这才腾出手来拨通了110。
出警还有段时间,徐之南靠在地上喘气,刚才紧张还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快瘫了一样。果然还是她太大意了,卫陵拿着那根铁签子放到眼前,嗤笑了一声,“你要来找人晦气,能不能找个像样的东西?拿个电击棒也比这玩意儿好。”
徐之南浑身上下痛得不行,加上本来就理亏,也不敢还嘴,只是躺在那里受着。卫陵见她难得没有伶牙俐齿,心中也是戚戚。如果不是他放心不下,一连几天都跟着徐之南,恐怕她今天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这群人没文化没修养,根本不会觉得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穷凶极恶,说的就是他们了。
想到这些,卫陵就忍不住来气,牟足了劲儿踢了老许一脚,徐之南怕把他踢出问题来,赶紧制止卫陵,“你小心点儿。”
“怕什么?我踢的是他的腿,又不是脑袋。”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个老东西碎尸万段,踢腿还是轻的。
“你把他踢出了毛病,不等入狱就要保外就医,划不来嘛。”这也是为什么她刚才不敢往老许致命的地方戳去的原因。要是真的把他弄死了,那就是防卫过当,还没办下玲玲的那个案子,就先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太划不来了。
卫陵白了她一眼,不过看到徐之南身上的伤又心软了。走过来蹲在她身边,小心地把她抱进怀里,“你怎么样?”他进来的时候可是看见,这老头可是一边卡主徐之南的脖子一边把她的头往地上撞。
徐之南点点头,“还好。”她喉咙痛得不行,说话都费力,“你是怎么进来的?”因为刚才被人扼住了喉咙,说话声音都变了。
老许把门关上了,农村的房子不像城里一样,都是用木栓的。那方木有手掌宽,想要从外面撞进来太难了,况且刚才也没见卫陵从外面进来。
“他家后面有个坡,我从那边跳到二楼的。”这二层楼对卫陵来讲并不算难。他凉凉地看了徐之南一眼,酸味儿隔了十里都能闻见,“你现在这么狼狈,你养的那小白脸儿知道吗?”
徐之南默默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儿,“他不是什么我养的小白脸儿。”忍不住踢了卫陵一脚,“卫陵,我要跟你离婚跟别人没关系。”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一朝想通,才要跟你离婚的。
当然后面的话徐之南没有说,要是说了,卫陵又要跟她理论一番。她现在喉咙痛得不行,根本没精力理他。他们两个的事情,正要说,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通的。况且,人家卫陵才救了她,她就过去跟他对上,实在有些忘恩负义。
她闭了闭眼睛,卫陵以为她想晕,连忙叫醒她,“醒醒。”徐之南睁开眼睛,卫陵说道,“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你别睡。”刚才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头,要是一下睡过去,醒不来了怎么办?
果然,他话音落下没多久,外面就响起警报声,卫陵拉开门,让jingcha和医生进来,徐之南被抬到救护扯上面,卫陵想跟上来,结果被jingcha带走了。
车门关上,将卫陵关心的视线隔绝在了外面。徐之南努力抬起身子想给卫陵使个眼色,没想到就被旁边的医生小心地按住了肩膀,“别乱动。”她只能重新躺好。
但愿卫陵能懂她的意思。
要不然今天的痛就白挨了。
☆、47|第33章
第四十七章
大概是彻底放松了,徐之南上了车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感到有人把她搬来搬去,她也没管那么多,兀自昏睡着。等到后来有人小声叫她,她才睁开了眼睛,醒来时已经不在郊外附近的卫生院了,而是回到了s市的大医院里。
旁边坐着卫陵,刚才就是卫陵在叫她。见到徐之南醒过来,卫陵眼露欣喜,“你醒啦?”
徐之南点点头,卫陵连忙又问道,“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的?刚才叫了你几次都没有把你叫醒,医生说你有可能是昏迷了,就不让叫,说等你醒来在问你感受。”
徐之南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背上还痛着,她反手上去摸自己的背,却被卫陵一把拦住了,“你背上上了药,现在别去乱摸。”徐之南只能放下手,只听卫陵又说道,“你背上的伤伤到了骨头,要小心些,医生说搞得不要容易瘫痪的。”
徐之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正要问卫陵,他眼中露出一分了然,马上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徐之南,“去了警察那里我都说的不知道,我跟去是因为我们俩吵了架在闹离婚,你不肯跟我说话,所以我才开了车子跟上去的。”这样说也就不怕调取监控时发现他们的车子一前一后了。
徐之南闭了闭眼睛,卫陵这样说倒也没有破绽。两人刚刚说完话,病房门口就有人敲了敲门,一个女jing察站在外面,“请问我可以进来吗?”知道是来找徐之南了解情况的,卫陵站起来,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那个女jing察进来,自己却出去了。
她跟徐之南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就拿出了一支录音笔和一个笔记本,开始询问她案情。“为什么去那里?”
“我有一个当事人,跟老许有关,我过去询问他相关情况。”
“什么当事人?”
“一个侵犯幼女案的当事人,我是她的律师。她本人和家长都不方便出面,让我代劳。”
“那为什么现场会发现有利器?”像是怕徐之南不知道一样,她又补充道,“就是那根烧烤用的铁签子。”
“是我带来防身的。”徐之南笑了笑,说道,“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到我当事人的*,就算是我......很亲近的人我也不方便让他知道。但因为老许这个人,在我看来是比较危险的,所以我带了它防身。”
“为什么要选择那么尖锐的东西,而不是电击棒一类不会致命的武器?”
“带那东西是临时起意的,我没有想到电击棒。”
“那你进去之后对嫌疑人说了什么?”
“我跟他讲,侵犯幼女这个案件,很严重,希望他能够投案,或者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能详细些吗?”
与是徐之南又把那个时候跟老许说的话和这个女jing官重复了一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个案件有些特殊,因为时间隔得比较久了,加上当事人又是未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取证一直都很艰难。但是又不能放任这群害人精不管,所以我的言语之中或许有些不恰当的地方,但那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对面的女孩子听了,脸上的愤慨一闪而过。她也是女人,明白这种感觉有多屈辱,虽然脸上表情看不出来什么,但还是心里的天平已经往徐之南这边多少偏了一些了。其实就算不偏也没什么,徐之南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件事情,自然要保证万无一失,如果那么轻易地就被看出来那她还做什么做?
“我原本是想他听了这几句话能够放弃,没想到反而把他激怒了。他先是说要杀了我,一了百了。因为反正他侵犯幼女也会判重型,但后来他......故态复萌,说要侮辱我。”徐之南讲这段事情的时候很平静,“他拿板凳砸了我背几下,具体几下我忘了,又掐我脖子。要不是我前夫及时赶到,可能我今天就......”
那个女jing官静静听完,问她,“为什么你前夫会跟你一前一后地去那里?他跟着你却不进去,只是等在外面?”
“我......”即使是在做戏,徐之南听了苍白的脸上也忍不住出现一丝红晕,“我并不知道他也跟过去了。我们两个虽然已经离婚,但有些问题还没有处理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