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微微垂眸,以不变应万变。
沈老夫人的这些话,她都听出茧子来了。
她也不气不恼,习以为常。
沈老夫人顿时气闷,孙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陆婴那个贱人去郊外的寺庙里躲死去了,连着面儿都见不着。
眼面前这个装聋作哑,不管她怎么讽刺挖苦,言语刺激就是不搭话儿。
沈老夫人顿时脸色一变,狠狠一拍桌子骂道:“你倒是要怎样才肯放过你弟弟?”
沈钰珠一怔:“祖母,钰珠不明白祖母的意思?”
“不明白?”沈老夫人脸色冷冽,“你和陆婴那个贱人,早就看着礼哥儿碍眼,便是处处想要除掉他。”
“哼,如今可算是称了你们的心了!”
沈老夫人又开始谩骂。
若是寻常家族的女子被长辈这般骂,早就崩溃了去。
沈钰珠却像是在看戏一样,只是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听着。
沈老夫人骂累了,便开始哭诉。
“你当真是个狠心的呐,礼哥儿可是你亲弟弟啊!”
“你们姐弟两个固然有些矛盾,可那是你亲弟弟的一条命啊,你当真忍心?”
“退一万步来说,仪哥儿不是没有被烧死吗?”
“还有那个什么姓楚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他待在咱家的庄子上,怎么可能被波及到?”
沈老夫人狠狠吸了一口气骂道:“最不是东西的便是王家的那母子俩。”
“算个什么东西?像是逃难的破落户儿,堪堪来咱们庄子上住着。”
“如今咬死了礼哥儿不放手,加上陆婴那个吃里扒外的......”
沈钰珠由着她骂,只是不做声。
沈老夫人骂的精疲力尽,哭的声音沙哑,却是看着沈钰珠不动声色。
她终于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哭道:“你倒是说句话儿啊。”
“平日里你不是飞扬跋扈,伶牙俐齿的吗?”
“如今礼哥儿快要死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说啊?”
“你去求求陆婴,让陆婴去找按察司,去找皇上。”
“她不是有诰命在身吗?当年她陪着公主和亲,路上遭人暗算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让她去找皇上,去找啊!”
沈钰珠眉头狠狠蹙了起来,猛的抬眸看向了面前滔滔不绝胡搅蛮缠的沈老夫人。
“祖母,您确定要母亲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找皇上?”
她声音冷冽,容色清绝,视线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刺向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纵然骂的过瘾,对上了沈钰珠的锋锐眼神后,竟然有些害怕。
“你......你个不孝的......”她只能这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沈钰珠眸色一闪,冷冷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