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立在沈钰珠的面前,笼下来一个暗沉沉得阴影。
沈钰珠仰起头看着他,眼神坦坦荡荡,没有丝毫得慌张。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敢于这般瞪着天机门门主的人了,之前这么瞪过他的,坟头的草也有三尺高了。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像是两只互不认输的公鸡。
慕修寒最先败下阵来,气的脑仁儿疼。
他定了定神,冷着声音道:“我不吃了,你自个儿吃吧!”
“今晚要邀请几个同僚谈事情,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沈钰珠哪里听不出他声音中的不高兴。
她躬身福了福道:“世子爷晚上带一件披风吧,夜色凉了!”
慕修寒一愣,他好不容易矫情一次,她就不能给他点儿面子,留他一下吗?
她不该是像江余年的老婆一样,服个软,或者红了眼眶什么的。
他一定会留下来,顺势安慰安慰她,然后将这件事情翻过篇。
她居然让他马上走的意思!
“不用了!冻不死!”慕修寒彻底怒了,擦着沈钰珠的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走到了门边的时候,还是停下了脚下的步子,只等着身后的女人能和他说句挽留的话。
沈钰珠真的是不知道慕修寒为何生气?
之前他们两个合作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她帮他挡着那些是非,他在京城照应着她,帮她查出自己娘亲的死因。
然后分道扬镳,两不相欠,也不许干涉对方的私事儿。
陆明哲这件事情虽然不妥,可她又不能拦着陆明哲犯浑,况且她这般公事公办的坦荡,已经做的够可以了。
他居然还生气?他这气生的当真的莫名其妙。
沈钰珠瞧着慕修寒杵在暖阁的门口,却不掀开帘子走出去,难不成真的是身上缺一些请客用的散碎银子。
慕修寒这样的豪门公子哥儿,倒也是不经常随身带银子的。
要么便是酒楼里欠账,定期去公中领银子。
要么就是随身的小厮带着银子,主子们只管醉酒,一切事情他们来办妥。
沈钰珠拿不定主意,他在暖阁的门口等什么。
她定了定神,还是拿出来一只银袋子,转身送到了慕修寒的面前道:“世子爷!”
“嗯!”慕修寒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别扭到了极点。
臭丫头,这下子怕了吧?
赶快喊本世子回来,就说今儿这事儿怪你,让本世子不要生气。
然后帮本世子净面洗手,再和本世子喝几盅。
“世子爷,这银子您先拿着,一会儿您要喝畅快了,也不必要回府,路上冷。”
“就让百川带着您在酒楼里开一间卧房,你好生歇着!”
慕修寒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声音几乎是从他的嘴巴里挤出来的。
“娘子当真是个好娘子,比其他娘子当真是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这算是帮着夫君安排的妥妥帖帖!”
“不用了!银子这玩意儿本世子从来不缺!你自个儿留着花吧!”
慕修寒咬着牙一脚踹开门冲了出去。
沈钰珠顿时傻眼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不想他冲出去没几步又朝着沈钰珠怒气冲冲折返了回来。
那样子,像是要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