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珠很好,儿子此生就认定了这一个女人。”
他定了定话头,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若是父亲非要逼迫儿子休妻,也请父亲换个妻子。若是不换……”
慕修寒冷冷一笑:“二十年前的那桩丑闻,儿子也愿意拿到全天下人面前,让天下人评评理!”
“岂有此理!你混账!你敢?”慕侯爷勃然大怒,这个孽子居然要将他心头最难过的那件丑闻告之于众。
慕修寒唇角勾起了一丝冷冽,手中的休书已经被他一点点撕碎。
“父亲,儿子敢不敢,您还不清楚吗?”
“儿子可不比您那乖顺的小儿子,忤逆这种事情儿子自然是擅长的,告辞!”
“站住!逆子!你给我站住!”
慕侯爷操起了案几上的茶盏,狠狠砸向了慕修寒的脑袋。
慕修寒的头歪歪一偏,躲开了去。
茶盏砸在了窗框上碎成了粉,他脚下的步子丝毫都没有停顿,牵着沈钰珠的手疾步走了出去。
身后留下了一地茶盏的碎片,还有慕侯爷愤怒的喘气声。
夜色越发深邃了不少,慕修寒紧紧牵着沈钰珠的手,沿着通往墨韵堂的画廊走去。
直到四周仆从渐少,慕修寒才松开了沈钰珠的手。
她的手很软,攥着很舒服,像是手中握着一团轻柔的棉花。
慕修寒虽然不舍得松开,到底担心唐突了她,这才松开了去。
她心头喜欢的男人不是他,可能是陆明哲那厮吧?
但是他到底是做不到大度,也不能将她推到别的男人手中。
“今晚我搬回来睡,”慕修寒顿了顿话头,最后给出了这么一句话。
沈钰珠不禁一愣,随后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日子,因为陆明哲的事情,慕修寒恼了她,和她闹出些误会。
他似乎有些日子没有回来住了,府里头以为她这个世子妃已经不再得宠。
如今慕修寒主动搬回来住,是在给她撑腰。
这份儿好,沈钰珠不是泥木不懂得这其中的好。
她都懂。
“世子爷既然要搬回来,妾身去给世子爷将暖阁收拾出来,”沈钰珠唇角染着笑。
“不忙,让下人们去收拾吧,”慕修寒的声音软和了下来,貌似过去两个人之间闹出来的不愉快,都成了过往烟云。
“还有,”慕修寒顿了顿话头看着她道:“今天你在琼华殿里的那套剑法不错,只是没有见过。”
“不知是从何处学来?”
沈钰珠心头暗自好笑,他自然是没见过,上一世那套流行的剑法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
她忙道:“早些年外公帮我雇了武师,我跟着武师学了些日子。”
慕修寒眸色一闪,心头掠过一抹狐疑。
这个丫头的外公也是奇怪得很,居然花银子请武师给她,这可不像是官宦女子大家闺秀的做法啊?
他之前也查过一些消息,珠儿的外公不光是请武师,还请了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师傅给自己的外孙女儿上课。
甚至还有论阴阳五行的杂谈师傅,也要给她送过去。
一国公主也没有这么培养的,涉猎也太广了些。
他心头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儿,刚要细问,不想百川急匆匆赶了过来。
“世子爷,王公公来了,皇上请您进宫。”
慕修寒眉头狠狠蹙了起来,这么晚了,皇上连夜召见,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