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脸色微微变了几分,突然抬起手狠狠拍了陆明哲的肩头几下,大笑着站了起来。
他负手立在亭子围栏边看向了面前毓秀河上的风景,顿时豪情满怀:“明哲你说的对,这一遭本殿便做这一只黄雀!这京城,这江山都是本殿的!”
陆明哲看着三皇子的背影,眸色间掠过一抹深邃,脑海中想到了那个女人。
他那般对她,她却数次耍笑与他,当他的一颗心是铁打的,不会疼吗?
沈钰珠,你不是喜欢慕修寒吗?
这一次我让你再给他收一次尸如何?
阿嚏!坐在暖阁中对账的沈钰珠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外面的云香忙疾步走了进来,拿着披风披在了她的肩头。
“主子,要不歇会儿吧!”
“窗前不免有些风大,免得着了凉!”
沈钰珠笑道:“哪里有那么不经风的,昨儿可能没睡好,有些疲累。”
她缓缓起身,云香扶着她坐在了软榻上歪靠在迎枕上歇着。
两个小丫头端了新鲜的果子,用糖渍腌了,奉到了她的面前。
沈钰珠含了一颗,甜丝丝的味道瞬间袭来,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松缓了不少。
“主子!这些日子听闻皇上的头风又发作了几次,家家户户暗中都准备了……”云香比划了一下白帐子,“绸缎庄那边的人问要不要提前进货?”
沈钰珠心头一顿,乾元帝的头风这些日子越来越厉害了,每天晚上睡不着,不晓得因此杀了多少服侍的宫人。
眼见着不行了,若是皇帝驾崩必然全国都要披麻戴孝,到时候白帐怕是紧俏货,她的这些属下们倒也是脑子灵光。
“备货就去备,但是千万不能说是为了应付官家的丧事之类,除非不想活了,让李泉看着点儿,若是谁的嘴皮子碎,便打发了去。”
“是!”云香忙应了一声。
沈钰珠轻轻揉着鬓角,心头却烦乱得很,乾元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些日子更是将皇宫搅合的乌烟瘴气。
乾元帝失眠的症状越来越厉害,最近甚至闹到了求问鬼神的地步,每天宫城内不知道哪里来的和尚,道士,姑子,轮番的折腾,还有些神汉神婆也是不甘寂寞。
为了那丰厚的赏赐简直是连命都不要了,皇上早些年为了登基不晓得杀了多少人。
听慕修寒说起过,光是灭掉了南诏皇族的时候,便是不管老少统统一把火烧死,手段极其残忍,怕是寻他晦气的鬼魂越来越多,他自己也吃不消了吧?
沈钰珠倒是对乾元帝没有丝毫的同情,这样凶残的人,不管遭什么样的罪,都是罪有应得。
“主子!”突然张妈笑嘻嘻的带着金钏儿来给沈钰珠复命了,手中还托着一只精巧的盘子。
金钏儿跟着张妈走到了沈钰珠面前回话,将掌柜们的话儿也丝毫不差的带到。
沈钰珠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张妈放在桌子上的盘子上,盘子上放着金黄色的酥脆甜饼。
张妈笑道:“主子,这是金钏儿给您买回来的甜饼,孝敬您的!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