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看着黑漆漆的天际冷冷笑道:“宁安太妃,你不是想玩儿吗,这一次我们看谁玩儿得过谁?”
京城里的情形对沈家越发的不利,那些皇家暗卫们又从沈知仪住着的官衙屋子里查出了不少柔软的物品。
虽然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除此之外,京城百姓更喜欢议论一些京城贵族青年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
就比如这一次,沈家遭了难,慕修寒居然将自己老婆给休了。
之前不是说什么宠妻狂魔,如今也不过尔尔嘛。
果然最是无情薄幸郎,这男人当真是靠不住的。
已经有一些好事者暗中预测沈氏什么时候被处斩首,下一任永宁候府的少夫人会是谁?
更有些媒婆居然悄悄去永宁候府的府邸里,寻一些管事的嬷嬷打听,看看刚和离了的慕世子,有没有再成亲的打算。
不过这些媒婆也没有被慕世子怎么样了,甚至慕世子还真的留了几个姑娘的名帖。
这下子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子们也坐不住了,纷纷派人去打听。
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热闹的八卦里,丝毫没有同情一下倒霉透顶的那个下堂妇沈钰珠。
沈钰珠此时却坐在牢狱里的桌子边写写画画,倒是和她兄长沈知仪一样淡然从容地练字儿。
可身边的金钏儿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现在自家主子怀了孩子,这个孩子还是世子爷的。
世子爷虽然和少夫人和离,但这里的人还是不敢惹怒了慕修寒,对沈钰珠也算是客气,几乎是除了出去这一条之外,其他的都是有求必应。
可最近的气氛不太对劲儿,金钏儿也已经感受到了。
她站在了沈钰珠的身侧,身板儿挺直,将自己整理得像是一把绝世好剑,守护在她敬重的人身边。
此时这把可爱的剑小心翼翼弯下腰,冲着沈钰珠低声道:“主子,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儿?”沈钰珠擒着毛笔在宣纸上落下了重重的一笔。
金钏儿顿了顿话头道:“大小姐,连着几天送来的饭菜越来越不能入口了。”
“需要浆洗换下来的衣服也不让拿出去了。”
“即便是您用的这个,”金钏儿抬起手点着沈钰珠笔下的雪纸,“外面的牢头也不敢送进来了。”
“说是您写完了这几张就忍忍吧,哪里有坐牢还能写写画画的?成何体统?”
“最最要紧的是,外面的牢头也换了人。”
沈钰珠手中的笔终于停了下来,笔尖上墨汁儿滴落在雪白的纸张上,晕出来可憎的一团。
沈知仪眸色一闪冷冷笑了出来:“果然是有人按捺不住了,怕是想要做点儿什么。”
“主子,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现在世子爷真的不管我们了?”
金钏儿不禁替自家主子感到捉急。
沈钰珠握了握金钏儿冰凉的手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得小心一些了,但是你也不要害怕,最起码咱们也给世子爷拖延出了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