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关昊扬对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丁树默默地离开,关昊扬整个人难受地把身体往后一靠,闭眸仰头休憩着。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抓起了车钥匙,便开车去了医院。像这种豪门里的人是vip病患,在医院里也是有属于自己专属的医生,所以看病这些不会像普通的老百姓一样排队,等待着时间。他们是随到随看,自然有收费方面都是给予年费。
关昊扬看了病出来,拿了护士取回来的药便离开了。他想到爷爷还在这里,便往住院部而去,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秦语岑。他走到爷爷的病房前,护士见他来了,准备叫他,他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他别说话。护士点点头,安静的走开。
他就站在门外看到秦语岑正站在爷爷的病床前,爷爷是睡着的。这段时间他总是半醒半睡,情况不是很稳定。可以能是因为他和秦语岑婚礼的事情而受到太大的打击,所以自从那天在家里倒下后就没有好起来,一直是要医院里疗养着。
秦语岑站在那里,看着关让,看着看着,她的眼眶就泛起了温热的刺痛,水雾急速地涌起,把她的视线都模糊了。她努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泪意给狠狠地压了下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泪水就从眼眶中滴落了下来,砸在了关让的手背上。
关让的手指明显地动了动,秦语岑看到这样的情况惊喜地唤了一声关让:“爷爷……我是岑儿,对不起,我现在才来看你。爷爷,你醒醒好吗?”
关让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一般,本来紧闭的眼睛睁了睁,眼睑半开着,瞳孔里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的聚焦而清晰。他的眼底也浮起了太多的惊喜,放在身侧的手抬了抬,却无力抬起来。
秦语岑一把握住他的手,眼睛湿润着,声音也泛着一丝的嘶哑:“爷爷,我在这里。”
关让微笑着点了点头,话说得很慢:“岑儿……你来了,让你受苦了?看到你好好的在这里,爷爷也放心了。”
“爷爷,你放心,我很好。”秦语岑不想让他在重病之中还担忧着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很不孝顺。
“扬儿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爷爷的眼珠转了转,没看到关昊扬,“岑儿,爷爷这一次不行了,看不到你和扬儿给我添一个曾孙了,以后和扬儿好好的打理关家和关山,只要你们过得幸福,我就没有遗憾了。”
“爷爷……”秦语的心底升起了惊讶,原来关让现在还不知道她和关昊扬已经离婚了吗?
看着关让现在已经脆弱不堪的模样,她也不敢再说实话刺激她,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当一个听众,关让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仿佛在交待遗言一般,这让秦语岑的心里很难受,可是她没有在关让的面哭出来,她就一直微笑着点头,把悲痛都压在了心底。
关让说累了便又休息了,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秦语岑她别开了头,再也忍不住地大颗大颗地掉眼泪,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泣的声音。
秦语岑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关昊扬,她盯着他的目光都带着痛恨,这种恨是她以前所没有的。就算关昊扬那样卑鄙的算计自己,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他。她可以忽视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但是她无法忍受关昊扬因为一己之私把关让给害成这样。
关昊扬走了进来,把手里的鲜花插到了爷爷床头柜的花瓶里。把水果篮放下,他声音清冷:“秦语岑,我们已经离--”
“关昊扬,有话出来说,不要打扰爷爷休息!”秦语岑冷然地打断他的话,率先走出了病房,来到外在的休息间。
关昊扬看了一眼关让,替他拉了拉被子盖好,这才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秦语岑站在那里,关昊扬也站在离她有几步的位置,目光落在别处:“秦语岑,我们已经离婚,没有我的允许你是没有资格来看爷爷的。”
“关昊扬,你还是人吗?你看你把爷爷他害成什么样了?”秦语岑根本不搭理他的质问,反而责备着,“你还是爷爷的亲孙子吗?可以为了达到报复我的目的,不顾爷爷病重,不能受刺激,非要在那么重要的场合把他气倒。现在爷爷倒下了,你开心了?你还是人吗?”
关昊扬一记阴冷的目光扫了过来:“爷爷被气倒全是拜你所风赐!是你伤害了他!所以我不会允许你下次再出现在这里!”
“关昊扬,你真狠!”秦语岑咬了咬,却只想到这一句话来说他。
她不再多做停留,便迈开了脚步,准备离开这里。现在的关昊扬是失去的理智的,她和他是讲不清楚道理的。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口舌。秦语岑与他擦肩而过时,在经过他的身边时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当他是空气一样。这样的赤裸裸的忽视让关昊扬觉得深受侮辱,他握紧了拳头。就在她与他刚错过身去,他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把她给拉了过来。
秦语岑无法抵抗他突如其来的力量,被他给拽到了身前。他的幽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仿佛猎人盯着他的猎物般精锐,要将她生吞下腹一样可怕。她挣扎了一下,却挣不开他的禁锢,可他五指如铁,将她紧紧扣住,不放她自由。
“关昊扬,你放开我!”她从如花好看的唇间冷冷地吐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