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兰只是无助的哭泣着,声声悲伤,难受的滋味在她的喉咙深处翻涌,直到漫延进了肺腑里。
母子两人之间那种距离感十分明显。
这时白雪霄走进了病房,看到了一地的狼藉,还有流泪不止的姑姑和流血的霍靖棠,他的脸色都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进来的白雪霄手里还提着保温桶,温和的瞳孔染着惊讶,“哥,你怎么受伤了?”
“你怎么来了?”霍靖棠的眉头松了一分。
“你先别管我怎么来了,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先带你去简希那里包扎伤口。”白雪霄面色凝重。
他把保温桶放下,就去了洗手间取了毛巾过来把他手臂上的伤口给包裹住。可是鲜血很快就把白色的毛巾染红。白雪霄伸手拉了一下霍靖棠另一只完好的手。
霍靖棠却不动,白雪霄急了:“你是想你的血流光吗?跟我走。”
白雪霄的眼神里透露着出去再说的讯息给霍靖棠,所以他才跟着白雪霄出了病房。
两人走到电梯边,白雪霄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要命了吗?”
霍靖棠看着变化的红色数字:“我妈又用命威胁我和岑岑断绝往来,我已经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刚才一冲动才选择了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伤害了我自己。这点血不算白流,我妈应该会消停一阵子,不会再这样逼我。”
白雪霄的眸光里全是不可置信,久久没有说话,直到电梯来了,进了电梯:“姑姑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样的白沐兰已经不再是白雪霄从小印象里那个优雅高贵的第一名媛,总是温柔近人的姑姑。现在竟然这么肤浅地只在乎秦语岑的出身,甚至不惜这样的伤害自己来逼迫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做法让白雪霄也无法赞同。
“不如把姑姑送出国去散散心,她在国内待在霍家只会想这些事情,对于她的病情也没有任何的效果。”白雪霄建议着。
“我能把她弄出国去的话就好了,她一定会犯疑心病的,认为我不要她了。我哪里敢提。”霍靖棠无奈的摇头。
“你不好说,我让我爸妈来劝姑姑,我妈反正没事,让她陪姑姑出国散心,于她于你都会少了压力。”白雪霄深深的同情着霍靖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别多想了,这事情交给我爸妈,相信姑姑一定会吸他们的劝的。”
说话间,电梯到了一楼,他们去了门诊大楼,在一楼找到了简希。
“简希,没打扰到你吧?”白雪霄抬手敲了一下门板。
简希抬起头来,看到笑意盈眸的白雪霄,还有他身后的霍靖棠,眸子发亮:“霄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又不来了?”白雪霄走过去,然后偏头看着霍靖棠,“给你二哥包扎一下伤口。”
霍靖棠走过去,简希才看到他手臂上包着一条白色的毛巾都染上了触目的鲜红,她也很惊讶:“这……这是怎么了?”
“就是不小心划伤了。”白雪霄解释着,“简希你快给他包好吧,否则这血得流光了。”
简希也没再多问了,带着霍靖棠进了她办公室里面的清创室。她替他拿下了毛巾,血水已经不像刚才流得那么厉害了,却能看到伤口有些长,还糊着血迹。
她纵然看多了这样的伤口,但因为是霍靖棠,所以她的心还是微微揪紧着:“二哥,这伤口光滑平整看起来是利器所伤,像锋利的刀子。而这个位置……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小心划伤的,二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