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岑回以她一个微笑,然后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了一张请帖,依旧是用传统的大红色,非常的喜庆。在设计方面则用了很多小心思,所以显得不那么俗气,而是精致大气。她把结婚请柬双手递上给叶绮云:“云姨,这是给你的请帖,请你和你的家人一起来。”
虽然叶绮云的老公唐勋似乎并不喜欢她,但是她还是要说这样的话,这是礼节。她请了,他来与不来却是他的事情。她相信唐勋是不会来的。
“好。”叶绮云接过请帖,打开看着里面写的字,“是霍靖棠写的?”
上面的字龙风凤舞,透出男人笔力和浑厚和苍劲。
“嗯。”秦语岑本想写的,可是他却把活儿全揽过去了。
霍靖棠每天上班会在闲暇之余写,他说这样才能表示她对他的重要性,从这一点细节上让所有的有知道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那你有没有请蓝斯?”叶绮云看了一下时间和地址,然后收好放到自己的包包里。
“还没有。”秦语岑摇头,“离结婚的时间还有一个月,我慢慢通知,今天你找我吃饭,我就顺便请你。蓝斯那里我会先打电话然后再给他寄一张请帖过去。除了他,我还要请凯文凯西和其他要好的朋友,最后还有恩师卡尔文。”
“虽然我也挺替蓝斯遗憾的,但是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你觉得好便好。蓝斯也会明白放下,然后找到自己的有缘人的,都会幸福的。”叶绮云和蓝斯关系好,自然是是替蓝斯可惜了这段无缘的感情,“能拥有你这样的女儿,做父母的也很贴心。只是你妈妈不在,不能看到你身披嫁衣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一天,也挺可惜的。如果你是我的女儿该多好……”
叶绮云说到这里,眼眶就有些发热发酸。她自从确认了自己有一个女儿在世时,有一个和秦语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的身体里流着和她相同的血脉时,她就非常想见到她,想给她一个迟来了这二十多年的拥抱。
“云婕,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却觉得好像认识你很久一样,觉得你很亲切,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的母亲一样。云姨,我挺喜欢你的。”秦语岑说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觉。
“我和你一见如故,也很喜欢你。”叶绮云扯了一张面纸轻拭了一下眼角,“语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我和我先生结婚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渴
里还是很渴望有一个孩子的,毕竟一个女人要做了母亲,这一生的才是圆满的。最近我却得知我竟然有一个女儿在这世上……打从心里来说我是真的非常高兴,这种高兴真的是无法形容。可是问题在于这个孩子可能不是我和我先生的,可能是我和别人生的,但是我的记忆告诉我我除了我先生,我根本没有任何亲密的异性。我和我先生青梅竹马,我们感情如此好,我又怎么可能做背叛他的事情,而且是这样的事情。我现在特别怕,不知道要怎么对我先生开口。如果他知道我有一个女儿在世的话,他一定会认为我背叛了他,一定不会接受的。我不想失去他,也不想丢下我的女儿不管。语岑,你说我该怎么办?”
现在聊了陈桂秀给她压力之外,还有唐勋那里,父亲那里,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交待这件事情。
凭空就冒出了一个女儿,她都措手不及,又何况是自己的爱人和父亲。
叶绮云痛苦地拧着眉,非常的为难。她双手捧着碗,不知道要做什么。
秦语岑默默地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伸手去握着叶绮云的手:“云姨,你现在的感受我能明白。知道那种会被误会背叛自己爱的丈夫的心情。不过既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你的确是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你说你一点记忆都没有,那是不是你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叶绮云扣住秦语岑的手,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现在她觉得她能信任的只要秦语岑,才会把这种隐秘的事情告诉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唐勋从小认识,我们两家都看好我们,我们感情也好,到了年龄自然就结婚在一起了。他说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不过生下来没有活成,我受了一些刺激,所以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选择遗忘了。然后我们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
“你确定那个孩子死了?”秦语岑问她。
“我对那个孩子的事情根本不记得了。”叶绮云摇头,“以前的事情过去就算了,只是现下,我要如何办?”
秦语岑也不知道,她看着叶绮云痛苦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云姨,虽然我也想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我知道夫妻之间不应该有所隐瞒,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坦诚相对。欺骗对方只会把这段感情弄成面目全非,也会让人多疑,不如自己坦白。唐先生那么爱你,我相信他会理解你的,或者说他能把事情查清楚,就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姨,你觉得这样好吗?”
“坦白?”叶绮云深吸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要怎么坦白?没有男人愿意被头上种绿毛的。就算唐勋再爱我,可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他怎么能忍受他爱的妻子,认识了近五十年的妻子在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情,对于叶家对于唐家来说是奇耻大辱。先不说唐勋会不会原谅我,我父亲就会打死我的。我当然不怕,只是我怕我不能弥补我的女儿。我已经让她流漓在外二十多年了,我早就是不合格的母亲,我不想在今后我还不能认她回家。”
“那只能选择对你更重要的那一个,唐先生或者你女儿……”秦语岑的声音渐渐变轻。
因为这是非常两难而痛苦的选择,一边是老公爱人,一边是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又愿意削去其一?而且无论削去哪一面都是椎心刺骨的疼痛,是无法轻易随的痛。
“更重要的那一个?”叶绮云有些迷茫,因为对于她来说两人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