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雁又怔住,隐隐觉得自己似乎站错了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回味过来赵彦清的意思,笑道:“我也说不上来,左右没见过那位小姐,也不知她品貌如何,侯爷早晚要娶妻,于我而言,主母自然是宽宏温婉的更好些。”
对怜雁来说,情爱一类自然不可能是一窍不通的,长这么大,她怎么可能没有过这个年纪该有的心思?只是良人不再,如今也没了那样的念想,赵彦清娶妻她是当真无所谓的,只愿那主母别同陶氏那般难相处就行。
赵彦清忽然挺想说,也不是非得娶妻不可,但终是没说出来,复又低头看起文书来。正当怜雁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却又说道:“那恐怕这亲事不如你所愿了,我瞧着陶家的几个庶小姐也不是好相处的。”他还记得其中一个小姐在离开时颇有心计的回头朝他一笑。
怜雁不作声了,这些本不容她过多置喙的。她见书房里光线有些暗,估计赵彦清看文书有点吃力,又添了两支蜡烛来。
赵彦清瞧着她娴熟地点了蜡烛插到蜡台上,几不可查地眯了眯眼,想来以前的她,从来不会做这些吧?
他有些烦乱,文书也看不进多少,过了一会儿,见怜雁站在一旁已经低着头打起瞌睡来,便起身吹熄了蜡烛,道:“歇息吧。”
当夜,一番折腾后,赵彦清搂着怜雁,轻抚她的腹部,呢喃道:“怎么一直没动静……”
怜雁道:“侯爷,您在孝期呢,我一直喝着药。”
赵彦清愣了愣,随后轻轻蹙了蹙眉,他这是怎么了?都不知把心思对在了何处,竟盼着让她早些有孕……
郑妈妈的效率很高,没过几天就拨过来一干婢女,估计是因为赵彦清没吩咐究竟要几人,故而郑妈妈足足拨来了七八个。
映月泮除了粗使婆子就怜雁一个女子,这拨过来的丫鬟,自然由她来安排了,可这么多人,这要怎么管?
赵彦清的本意是配给她让她方便些的,可就是给她豹子胆她也不敢在身边留七八个人,留下一个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恩典了。
要是让她们干杂货吧,自然也不成,来映月泮的,都是二三等的丫鬟。估计郑妈妈会错意了,以为赵彦清要找丫鬟去服侍,所以挑的人看着虽然算老实,但也是有些品貌的。
若把这些丫鬟放赵彦清身边,暂不管赵彦清是否乐意,怜雁肯定是不情愿的,谁愿意找几个对手来给自己添麻烦?
怜雁为此发愁,不得已,去找了常武道:“郑妈妈怎么拨了这么多人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常武莫名其妙,“不是侯爷说要在映月泮添几个丫鬟服侍吗?你把人放侯爷身边不就可以了?”见怜雁一脸愁苦的表情,又恍然道:“哦,你是怕侯爷把她们收了房,威胁到你吧?你这样担心也正常,可侯爷既然要人了,咱们也不能拦着不是?你就多点心思,把她们几个看得紧些,别叫她们近了侯爷的身,就可以了。况且侯爷也不是随意会把丫鬟收房的人。”
怜雁觉得这误会要愈发大了,可她也不好说赵彦清是为了让她方便些特地给她配的人,道:“侯爷打从军营回来,身边就没有丫鬟来服侍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常武笑道:“你以前是怎么给五少爷安排的,就怎么给侯爷安排呗。”
怜雁无奈,照常武的意思,估计要想把人送回去也不太可能。可她若自己去找郑妈妈,岂不是打了郑妈妈脸面?这她可做不出来。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就按照在俭哥儿处安排丫鬟一样来,几个人管吃食,几个人管衣衫,又挑了一个甚是老实的三等丫鬟给自己使。那丫鬟叫雯月,和怜雁差不多大。
这么一来,倒是让常文常武清闲了不少,难怪常武唆使她把人留下来安排好,怜雁暗暗腹诽。
赵彦清回来后,看到那一干袅娜的丫鬟,脚步一顿,狐疑地看向常武。
常武忙笑着道:“侯爷不是要给映月泮添丫鬟吗?今儿我娘把人送来了,都是精挑细选的,怜雁姑娘也已经将她们都安排妥当了。”
怜雁正巧迎上来,赵彦清问她道:“怎么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