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问怜雁是否舍不得,如今看来,倒还是他自己更舍不得。
赵彦清想了想,忽然道:“我明天出发吧。”
怜雁一惊,猛得驻步,抬头震惊地看他,也没闲心去想刚才小小的不愉快,不可置信道:“明天就走?不是说可以过两天吗?为什么要明天就走?行囊都还没备好呢!”
“皇上是让我准备两天的,不过早点出发,早点回来,行囊本就不用太多,随身服侍的叫上常文常武就可以了,今晚让奴才们备起来,来得急。”
怜雁还是不情愿,“也不急这两天,何必要匆匆上路?”
赵彦清笑着揉揉她的头,“你的生辰在下月十六,我想着,早几天出发,路上再快些,兴许能在十六前赶回来。”
怜雁愣了愣,“能在十六前赶回来?”
赵彦清不敢说死,他也不确定保定府那边的情况是否真如报上来那般简单,当地官府时常会大事化小,也许比想象得棘手也不一定,只能道:“我尽量。”
尽管他没个准话,但怜雁已经很开心了,缓缓笑开道:“这样也好,记得给我带生辰礼。”
第49章
赵彦清离开后,怜雁很是不习惯,特别是晚上一个人占着一大张床,少了赵彦清这么个暖炉,就是多裹一床被子再在房里多放几个炭盆还是觉得冷。
在第三天,怜雁就给冻着,得了风寒。
算起来这还是怜雁到侯府后第一次得病,以前在大厨房打杂,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菜刷碗没得风寒,住在没有地龙没有炭盆的平房里也没得风寒,现在地龙是一天到晚都热着的,被窝是被炉子暖过的,结果还是没用,赵彦清一走,她就得风寒了。
果然人是越养越娇。
得了风寒也没法子,只能把手头的事务放一放,乖乖趟床上养病。
杜若端了药进来,浓稠的药汁足以让怜雁望而却步,但她也不会和在宫里时那样吃个药都哭闹不休,捏着鼻子,一口气就把药灌了下去。
怜雁嘴里正发苦,杜若就将一小碟递到怜雁面前,“姑娘,我备了蜜枣。”
怜雁见蜜枣就是眼睛一亮,立刻塞了两颗进嘴里,总算把苦意压了下去。想到以前在东宫,吃药时也要伺候的宫女备好蜜枣,此时看杜若就多了几分亲切,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杜若笑道:“我猜到姑娘怕苦。”
怜雁一笑,并不否认,又缩回被窝里,杜若就道:“要不要再添几个炭盆?”
怜雁摇摇头,“算了,添多了太烟,会呛,你拿个手炉来吧。”
杜若应下,很快就拿了手炉回转,怜雁就把它塞到被窝里,塞到下边暖脚。
她的头还因为风寒昏昏沉沉的,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杜若便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到了外间,雯月问她:“姑娘怎么样?”
“精神不太好,又睡过去了,不过没起烧,想来如大夫所言,养个三两天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