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常文捡了帕子,交给身边的小厮,道:“送到陶府去,亲自交给陶夫人,就说陶六小姐到了正院来,不小心把绢子丢在侯爷的书房门口。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能少,知道吗?”
小厮躬身应下,接了帕子就出府去。
接着常文就叫来了含笑,赏了她碎银,“做得不错,算你机灵,知道择良木而栖。”
含笑道谢着接过,“郑管事放心,奴婢会明辨是非的,沈妈妈行为有垢,不容于侯府,被赶到庄子上去了,奴婢不敢听她的话。”
“行了,知道你不傻,干活勤快些说不定还有机会到苏姨娘身边去服侍。今后要是沈妈妈再找你,你就甭理她,知道吗?”
“是,是,”含笑忙不迭应道,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郑管事,沈妈妈这样不安分,是不是已经惹恼了侯爷?她是不是连庄子都呆不下去了?”
常文瞪了她一眼,“刚夸你机灵,这会儿怎么又傻了?主子的心思是你随便能揣测的吗?还不下去!”
含笑缩了缩脖子,她也怕沈妈妈会来找她算账,但常文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敢再问,忙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常文看着远去的含笑摇摇头,这个小丫头,说白了就是个墙头草,见沈妈妈大势已去,明面上还应付着找来的沈妈妈,转过头就告诉了郑妈妈,这样的人,也就是在这种情况利用利用。
陶府。
陶夫人紧紧捏着帕子,手背青筋都露出来了。身边的田嬷嬷劝她,“夫人喜怒,说不定是什么误会呢,等六小姐来了,再细细问问就好。”
“误会?你没听清侯府来人的意思吗?指名了说是明玉丢的!他们若只是猜测,会说这样的话?真是丢脸丢尽了!若把她丢到庙里能解决还算好了,就怕连明岚的亲事都受了影响!”
田嬷嬷忙道:“夫人可别这么想,他们偷偷遣人把绢子送过来,就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陶夫人摇摇头道,“他们把绢子送过来,指不定是要我们自己主动把亲事退了!回头我还得亲自去侯府一趟负荆请罪再探探口风去!”
陶六小姐进来时,就看到陶夫人怒极的一张脸,一时有些怔愣,“母亲唤女儿来,可有何事?”
陶夫人狠狠地拍了案几,“给我跪下!”
陶六小姐吓了一跳,不敢违逆,跪了下来,“母亲……”
“你还敢问我找你何事!我还要来问问你做了什么好事!”说着,陶夫人就把绢子扔到她面前,“你看看!你看看你写的是写什么东西!还把绢子扔在武安侯的书房门外,陶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在看到那绢子后,陶六小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只要赵彦清对她有一分怜惜,就绝对不会把绢子送到陶府来的!就冲他给自己送披风,就能看出他不会这么做了!
难道绢子给别人捡着了?不可能啊,书房重地,岂是闲杂人等能走的?也只有武安侯的心腹才行,难道……是苏姨娘?
陶六小姐越想越害怕,如今绢子到了母亲手上,她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
陶夫人看着她青白的脸色,就知道这事□□不离十了,气得发抖,“你、你这逆女!这么些年的书都白读了!私相授受还被对方把东西给送了回来!你简直……简直……”陶夫人气得一时都没能缓过气来。
田嬷嬷见此慌忙上前给她顺了顺气,道:“夫人息怒,莫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