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座岩浆,还是一座冰川。
上辈子就想知道,于是莫名深陷。动心于柏凤章,栽倒于孟景灏,心痛了被圈禁的废太子。
这辈子依然如故。
打小就因了这脸被那个父亲捧着,也因了这脸养成了现在的自己,养成了非得到不可的霸道性子。
对这个男人,依如是!
炕很长,孟景灏靠在这头,梅怜宝便被嬷嬷放到了另一头,屋里静悄悄的,嬷嬷们退了下去,司寝的冷莫言慢腾腾的放下了层层锦账。
她喜欢这种时候,在这个被层层锦账隔绝的空间里,只剩下她和他,呼吸可闻,还有咽口水的声音。
梅怜宝从裹着的被子里钻出来,扯下床帐,坐在垂下帐子的这头,拿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
触手滑腻,另一只手中捏着的折子被捏出了一条浅淡的痕迹,孟景灏转头看梅怜宝,瞳孔里映出那如花娇艳如玉温润的身子,他知道这副娇嫩的身子怎样的令他销魂蚀骨,他知道,他知道!
瞳孔乍然缩紧,梅怜宝被捏疼了,小声的叫了起来,靡靡之音,蚀骨腐肉。
折子掉在脚踏上,这头的床帐猛的被扯下,梅怜宝欢愉的笑起来。
只有在这合欢的时候,她才能感觉,他也许是爱她的,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敬,给了她骨肉筋血的生身之父,生身之母,他们唯一作对了的事情,是给了她梅怜宝这样的身子。
软若无骨的小手死死揪着褥子,头一直向上抵着,向上抵着,红润的朱唇微张,滑腻甜腥的舌尖半含半露,桃花目蒙上了一层水波,激荡,颠簸,妖媚,看到了人的心底深处,勾出了那里头锁困的情潮欲孽。
就是这小嘴里的调子,让人又爱又恨,一口衔住,啃咬吮吸,津液都不够吃的啊,别处补上,别处更美腻。
一阵金戈铁马,一阵翻天覆地。梅怜宝被弄疼了,拿脚直接踹,骂道:“滚。”
“放肆。”
梅怜宝挥起爪子就往那张意乱情迷的脸上糊。
“吧唧”一声,一瞬床榻冷寂。
顷刻,梅怜宝叫着救命往床帐外头爬,手都拽住了炕沿又被扯了回去。
这一夜……
等在外头送侍寝女回去的张顺德师徒两张圆脸相对,面面相觑。
福顺忧虑的道:“听起来好惨啊,宝侍妾被打了吗?”
张顺德搓了搓牙花子,脑袋从未有过的清明,他恍惚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拍拍小徒弟的肩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别忘了人家宝侍妾的恩情啊。”
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又特特提了宝侍妾替他背黑锅的事,但只要是师傅说的就是对的,忙郑重点头,“徒弟记住了。”
下了三日的雪终于停了,这日太子下朝后,领了长平帝分下来的奏折,和詹事府的詹事、宾客、洗马们在端正殿议事。
皇太子的詹事府就相当于一个小朝廷,长平帝惯常会下发一些紧要的奏折给孟景灏,让孟景灏学着处理。
第20章 美盛多野态
太阳出来,结在廊檐上的冰凌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端正殿的十二扇雕花门都被打开了,让太阳光照了进来,一殿暖洋,参与议事的詹事府官员沐浴在阳光里,交头接耳的在商量着什么。
比之朝堂上三省六部的老头子们,詹事府的官员都还很年轻,身上有蓬勃的朝气和野心,跟随着太子的脚步,仿佛很快他们就会真正的站到那个金銮殿里,真正的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拟政。
拟政,有时针对一件国事,他们绞尽脑汁的想出了自以为最好的处理办法却仍然不会被采用。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议论的兴致勃勃。
上个关于寒潮来袭的折子才拟定了处置方针,太子就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关于扬州太守薛庆贪污被杀一案,你们觉得父皇属意谁做这个钦差南下?”孟景灏将奏折递给乐平郡王,从炕上起身,下了地,背手在后,轻轻踱步以舒缓有些酸麻的双腿。
在这里的都是太子信任的人,于是孟景灏也不藏着,勾唇冷笑道:“孤记得不错,那薛庆乃是长平二十七年的进士,当年的主考官是老大的老丈人户部尚书郑祭那个老东西,郑祭就是薛庆的座师,至今薛庆贪污的那两百万两银子都下落不明,若说和老大没关系,孤可一点不信。又是谁杀了薛庆?老大害怕被揭露所以杀人灭口?还是老四老五在里头搅浑水,挑着老大和孤狠闹?”
乐平郡王扭了扭脖子,往石青缂丝靠背上一靠,把蜷着的腿伸直,一边揉一边道:“咱们揭露时,大皇子未曾有所准备,而扬州那边薛庆就被利落的杀了,倒像是有人在里头搅浑水。扬州那边有咱们大胤最大的盐矿,扬州太守是个肥缺,怕是想谋这个位置。”
太子宾客蒋英点头附和,“臣赞同乐平郡王的分析。”
下头几个也点头称是。
孟景灏冷笑道:“想办法把咱们的人推上去。”
“是。”
乐平郡王一瞧天色,便道:“快正午了吧,殿下管饭吗?臣早膳只用了一点燕窝粥,这会子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孟景灏便笑道:“管饭。今儿仿佛有进贡的鲍鱼,你们下去用吧,剩下的咱们下午再议。”
“谢殿下赏饭。”
“臣最爱吃鲍鱼了,不知是红烧还是清蒸,红烧的有味儿。”
“我觉得还是卤水鲍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