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灏从屋里冲出来,捧住她的脸,咬破她的唇,唇齿交战,双方惨烈,血腥弥漫。
“去服侍他。”孟景灏抱着她,哀求。
她最喜欢他对她服软了,他要君临天下,要顶天地里,但要对她小意服软,只对她一人。
看,她可真纠结。
梅怜宝抱抱孟景灏,推开他,托托如云绿鬓,看着他缓缓绽放笑靥,只她一人仿佛就成就了一场妖颜盛世。
“在家里乖乖呆着,我去。服侍男人而已,必将他服侍的宾至如归。章哥哥,我服侍好了他,你能获益吗,再变回来?”
“……能。”孟景灏木然的回答。
“那我去了。”
梅怜宝睁开了眼睛,借着床头莲花灯朦胧的光晕,侧过身,她看着躺在身边的孟景灏。
想起来了,原来父亲也给过她那种药,这药有个好听的,很贴切的名字——檀郎。
她用来对付那个总是在漆黑的禅室里欺凌她,而又不能将她的章哥哥变回来的男人。
晓妆初过,沈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在听父亲说起那药的名字时,她就想起了这首词。
燕好之时夺檀郎性命,檀郎,情郎,怎能不贴切。
那个男人身上有龙涎香,在一次得到满足后,离开之前,将一个龙头玉勾塞到了她的手里。
龙涎香、龙头玉勾,还能压制得了当时还顶着太子头衔的孟景灏,那人的身份必然是龙子皇孙或者……皇帝。
所以在第一次进宫时,她下意识的想遮掩自己的容貌,故意撞到了柱子上,包了白绢才进皇宫。
她觉得自己老了,上辈子经历的事情不触发一些事,她都不会主动想起,她把那些记忆牢牢的锁在心底,上了一把五彩斑斓的锁。
她吃了檀郎,服侍完那男人之后,被人用被子一卷抗走了,而那个男人还睡在床榻上,她并不能确定那人死没死,但她知道她吃过檀郎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身子也并不散发丁香的香气。那时她还以为是梅严德拿了家里药堂的美容养颜丸糊弄她,还因此和梅严德大吵了一架,看来是她冤枉了梅严德,那个男人真的可能被她弄死了。
这就好。
又了结了一桩心事,梅怜宝轻松的弯了弯唇。
她现在确定了一件事,幕后之人提前把檀郎给了父亲,通过梅怜蓉弄死了大皇子,进而陷害孟景灏。
看来,她的重生,到底是搅乱了幕后之人的计划了。
如此方有可乘之机。
心情变的出奇的好,甚至有些激动。
梅怜宝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枕畔的大贱人却睡的那么香甜,那怎么可以呢。
梅怜宝凑近孟景灏的脖子,一口咬在他的动脉上,像个吸血僵尸。
孟景灏猛然惊醒,反射性的回击,一摸却摸到了满手滑腻。
紧绷的身躯松散下来,孟景灏揉揉惺忪的眼睛,满面无奈。
“大半夜不睡你又闹什么?”
“嘶~”
梅怜宝是下了重口咬的,咬的孟景灏疼的皱眉,一把捏住梅怜宝的下颌,迫使她松口。
“野性难驯,你怎么跟猞猁似的。”
梅怜宝舔舔嘴唇上沾的血丝,趴在他怀里,媚声媚气的道:“是小野猫,不是猞猁,猞猁又凶又丑。”
“你野起来也不遑多让。小野猫不足以匹配你的野性、凶性。让一头猞猁和孤同床共枕,孤也是淡定。”
“好吧好吧,猞猁就猞猁,也是一头天下第一绝色的猞猁,那章哥哥就是公猞猁,章哥哥,我睡不着了,咱们玩个新花样呀。”
孟景灏喷笑又无奈,“睡前那几次还没能满足你吗?”
“没有没有。”
梅怜宝挪到床边,探头拉开床下的抽屉,在那满满一抽屉的书里扒拉出了一本画册,笑嘻嘻的拉着孟景灏一起看,“章哥哥若累了,咱们就只看着玩吧。”
“……”将画册夺过来一扔,孟景灏将人搂到身躯下,“孤得使劲教训教训你。”
“嗯嗯,章哥哥你可要使劲呀。”
长夜漫漫,又是一夜春宵苦短。
翌日清晨,云收雨歇,残花遍地。
秋夕斋里,蓝玉领着几个宫婢,候在廊庑上,宫婢有的端着水盆,有的端着洗漱用的青盐柳枝,还有的捧着梳头用具。
立在门两边的是梅兰生花玲子师徒,像两尊门神似的。
寝房里却还是没有叫人。
梅怜宝坐在床沿上,长发散乱的垂在肩上,玉颜倾城,将将睡醒,让她显得慵懒娇艳。
她拉着孟景灏的手,翘着脚,撅着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