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人本是打算占便宜, 然而自家孩子吃了后,却被卤味俘虏味蕾, 撒娇卖萌打滚地愣是让他们在店里买了菜品, 有些孩子不光吃鸡腿, 还想要吃卤肉, 猪耳朵, 但是一盘至少要一两块呢,哪能这么造呢,这时候,柳暄红推出的拼盘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想多吃几样就拼,拼盘价格比单买贵些,但是比样样买份儿划算。
开业第二天,卤味店的生意更火爆了。
昨儿卤味店的宣传盛势大,但也局限在这条街附近。
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城南附近的人家都晓得了,国营饭铺的旧址开了家私人卤味店儿,味道好不说,还能免费试吃。
卤味店逐渐走向大家的视野,第二天踏进店里的顾客比昨日还多。
当天晚上柳暄红数钱的时候,竟挣了四百块。
几个孩子吵着明天不要上学了,留在家里帮娘挣钱。
宋小果振振有词:“娘,我就是念完初中在厂里打工,几年也挣不来咱家一天的钱呀。”
柳暄红笑着捏他的小肉脸:“怎么可能,夸张了呀小朋友。”
宋小果没躲,反而抬脸蹭了蹭,让他娘捏的更舒服些:“四叔叔不就这样,一月十五块工资,还得奶奶替他娶媳妇。”
柳暄红挑眉:“那你算算,小叔叔一月十五块,得挣几年才到四百。”
撒娇卖萌突然变考教数学题了。
学渣宋小果懵了懵,小家伙上月在家补作业还在做个位数的加减呢,哪里会算百位数的,立时扭头远离他娘的怀抱,挠挠头笑嘻嘻道:“娘,妹妹找我玩了,我先找她去了呀。”
“就你算数都不会,还想留下帮忙看店?”柳暄红不客气嗤他一声,小家伙红了脸,又若无其事地拉着小月儿的手手去玩玻璃弹珠了。
连最会撒娇耍赖的宋小果都败北了,俩大的一声不吭,第二天乖乖背着饭袋书包上学去。
第三天,卤味店的生意依旧红火,把一条街上的国营铺子的经理服务员羡慕地牙酸。
虽说国营铺子属于公家的,盈利多少都属于公家,和他们这些拿公粮的铁饭碗无关,但是他们这些接手管饭店铺子的,哪个不希望自家铺子红红火火呢。
柳记卤味店就凭着三天的打折促销,成功在县里的人家心里留了个一席之地。
往后家里要加菜,可以不用往眼睛看头顶,鼻孔朝天的国营饭店去了。
柳记卤味店也可以!
东西好吃!老板和员工笑脸盈盈,顾客买东西爽快。
不大的小县城里多了间儿红火的卤味店,还是私人经营的。
一连几天,柳暄红的卤味店就挂在人们的嘴巴上,但凡在县里路过的都要问一嘴儿:“你去那家新店尝过了吗?”
尝没尝过的,看钱包儿,但作为去过县里的人儿,定要去瞧一眼的。
周艳艳也是如此。
尤其是她原先卖串串香失败了,把她这几年存的全副身家都亏进去了,她也晓得餐饮行业不好做,一个小摊都能亏地人肉疼,大张旗鼓地搁这时候开店能成?
不过听人家说,这店,还真开的挺红火的。
周艳艳略带不甘地去观摩,结果一瞧,躲着她许久不见的柳暄红自信大方地招呼着客人,那老嫂子称她为老板!
好嘛,那店是柳暄红的!
周艳艳酸的跟泡醋坛子似的,白净俏生的脸一连阴了好几天。
柳暄红曾经是大队里人人蔑视的懦弱小媳妇儿,前段时间还唯唯诺诺得跟着她讨生活,这一转眼儿,她也开了铺子,能被人称一声老板了?
周艳艳的心跟冬天里的老炭绵绵不绝的炆着似的,心烧得慌。
在周艳艳的心里,她和村人一样,是万分瞧不起柳暄红的。
自打重生回来后,她也没把柳暄红放在眼里。
柳暄红是宋渊的妻子,但她周艳艳长得漂亮,和宋渊是青梅竹马,还订过婚儿,要不是她年轻那会儿不懂事儿,把宋渊弄丢了,能让柳暄红这个女人捡大便宜?
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妇儿,小时候就是爹娘嫌弃的贱命,长大后走了狗屎运嫁给宋渊,婆家万事不管,宋渊的津贴由着她花儿,这样的好命,都是柳暄红从她手底下捡漏的。
尤其是后来宋渊发达了,柳暄红这个糟糠妻不光没被抛弃,还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四十岁的老女人保养的跟三十岁的大姑娘似的,坐着豪车,手里挎着的不是乡下的菜篮子,而是几十万的包包,当时她呢?
一个被人抛弃,皮肤粗糙,最后沦落到饭也吃不起,不得已在一家饭店找了份保洁工作。
周艳艳一想起上辈子俩人的天差地别,她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嘴巴泛苦,恨不得把上辈子的记忆全抛掉。
还好现在她回来了,她周艳艳依旧青春靓丽,以后她的日子会过得比上辈子更好
柳暄红上辈子凭什么能坐豪车挎包包,还不是因为嫁了个好老公。
而她现在凭什么在县里开铺子当老板,不也因为宋渊的钱?
周艳艳的脑子里没想起柳暄红卖串串香的能干模样,她一想到软弱可欺眼睛不敢抬头看人的小媳妇柳暄红也能当老板,走在她的前头,她就嫉妒不已。
明明她才是那个见识过新时代,新社会的女人呀!
怎么柳暄红就什么都压着她呢?
开店也比她顺畅!
周艳艳气地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