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是小孩们的欢乐笑声。
柳暄红觉得, 甭管卢香梅在捣什么鬼, 这回没插手小孩的友谊, 让她们快快乐乐玩耍, 还算不错。
不一会儿, 宋小果也背着小书包回来了,柳暄红就去厨房热午饭。
午饭是早上摊好的梅干菜烧饼,表面洒着一层芝麻,夹一筷子酱牛肉条塞进饼里,咬着吃,肉香满满,梅干菜的咸香也让人吃着不容易腻味。
柳暄红招呼小云儿留下吃饭,小姑娘却摇摇头,咚咚咚跑回家了。
她回了家,卢香梅帮闺女也热了早上的剩粥,并一碟子前天吃到现在还没吃完的咸菜,拉着闺女好一番打探,也没听出什么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过等她听到高婶子来过两次后,她又逐渐兴奋起来。
高婶子忙活着她的裁缝铺子,哪有功夫天天找柳暄红闲聊,八成就是说那事儿了。
要说也就这俩天,突然有爱人同事上门打听对面院子柳暄红的事儿。
她一看人家问孩子问对象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莫不是有人看上了柳暄红,要给她相亲?
柳暄红长得年轻白嫩,人又有钱,不是没可能。
卢香梅有一瞬间想要说些坏话的,可是一想,这柳暄红领着四个娃儿,能说甚么好对象,楼里也住着不止她一家,没必要说谎,也就抱着宁毁一桩庙不拆一对婚的心态,老老实实和人谈话,当然其中少不了一些可有可无的猜想。
卢香梅登时得意了,你柳暄红和我平时虽不对付,还拒绝我侄女去饭馆工作,可是我多好啊,还是宽容不计较,在人打听的时候,帮你柳暄红说了好话!
女儿常和月儿玩,她也不计较了。她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好事儿,柳暄红合该感激她,月儿去她家吃吃喝喝,那是理所当然地嘛。
她畅想着若是这桩婚事成了,她能不能和柳暄红再谈谈自家侄女的事儿,柳记不要人,她侄女的工作现在还没影子呢!
一家人跟着唉声叹气,她也愁得慌!
“卢香梅!卢香梅你在家吗?”
卢香梅刚打发闺女去柳暄红家,就看到自家门上堵着俩人,其中一个女人瞧着贼眼熟,不正是和她同住一栋楼的周家媳妇,丈夫的同事,上回就是她来找自己打听柳暄红的事儿。
卢香梅顿时激动地凑上去。
“咋滴,你们家和柳暄红成了?”
周家媳妇怒目圆瞪:“你还好意思说,谁”告诉你柳老板的爱人死了的,人家活的好的,不过是去部队了,卢香梅,你可让我们丢了大脸!”
卢香梅尖叫:“啊?”
这边卢香梅手忙脚乱地应付着别人上门找她算账,另一边,柳暄红的小院也迎来了一个许久未见的客人。
周艳艳不知打哪儿得来了有人介绍给她相亲的消息,满脸气愤、委屈、可惜地找她来了。
上门就一通哭诉质问:“宋渊哥对你有甚么不好的,你竟然要这般对他!以前在村子的时候你就和戴知青羞羞答答的,现在来了城里,竟然还死性不改,我真是为宋渊哥不值啊!”
她是真的为了宋渊心疼,同时,也为自己正名。
戴志清的事儿她干得不地道,可是她柳暄红也不是甚么好人。
要不咋又要相亲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她周艳艳当初让戴志清勾引她,当初还真是干对了。
柳暄红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凭什么能一手拿着宋渊的钱,一边享福。
若是她,肯定不会那么干,她保准对宋渊哥忠忠诚诚,绝对不敢另有新欢。
周艳艳忿忿不平,柳暄红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她不要宋渊,离婚啊!她当宋渊哥的媳妇,过上上辈子柳暄红的好日子。
跟着贾根民当饭店经理,周艳艳是满足了一阵,可是贾根民给的工资就在哪儿,一个月几十块,能干甚,买条裙子都得攒俩月。
而且贾根民重用她,甚都要询问她一句,她就越对饭店的管理力不从心。
贾根民已经开始怀疑她的水平了,周艳艳勾引他的计划又没跟上,她急需给自己未来的生活找个保障!
柳暄红:“别夹带私货啊,和戴志清羞羞答答的人不是我,是你啊,你们不是订婚了吗?主动给自己戴绿帽你也干的出。”
周艳艳一噎。
这还真没法说,当初让戴志清去勾搭柳暄红是因为她的小心思,她眼瞅着事儿挺顺利,可就是快有苗头的时候,愣是让柳暄红退回去了,并且把戴志清这个粪坑砸她头上了。
周艳艳一跺脚,抹了把眼泪:“戴知青的事儿先不提,可是这回你要怎么说,暄红,你可是当娘的人了,虽然宋渊不回家,可也不能干对不起他的事儿,他月月寄钱回家,可不是让你拿着钱开店找小白脸享受的。”
说到钱字,她特意重重地顿了下。
柳暄红却只觉好笑她看着周艳艳,她泪水满面,柔弱可怜,像是真的为宋渊心疼,可是眼角眉梢间,却隐隐有些得意,心虚,和唏嘘。
她明白周艳艳这样的人,这是还没死心,或是来看笑话了?
“我们的事儿,和你没关系吧,你又以什么立场指责我?”
周艳艳这委屈焦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宋渊什么人呢。
周艳艳支支吾吾:“我们是老乡。”
她这不是一听到消息,脑子昏了头了过来嘛。
柳暄红冷哼一声:“那亲爱的老乡,麻烦你少污蔑我,你听到消息的时候没听到最后,这是一个乌龙?”
周艳艳倏地脸红了,她还真没。
忽然,筒子楼里传来一声惊呼:“来人啊!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