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也在?咋没瞧见她?”
“偷偷跑了呗。”
“我好像有点印象,还纳闷她比我家高两层,咋比我跑的快呢。”
“周家媳妇甩开柳暄红,双手掐腰冲卢香梅爱人怒吼:“我是在,可是推她的不是我!你媳妇为啥跌倒,那是她自作自受,乱嚼舌头的报应!”
卢香梅爱人被她气到,登时双眼赤红要发作,卢香梅扶着肚子跑来了,夹在俩人身前大喊:“当家的,你找人暄红算啥账,咱们快回去。”
卢香梅爱人不动,周围人解释:“卢香梅,这事儿和人小柳无关,已经澄清了。”
卢香梅满头问号,她的剧本还停留在丈夫找柳暄红算账,怎么一下子就澄清了,嚯,她丈夫对面那人,可不正是害她的罪魁祸首!
卢香梅一下子忘记她心底的弯弯绕绕了,扑上去就挠了周家媳妇一个大花脸。
“你这个坏女人!赔我儿子!赔我住院费!你个杀人凶手!”
卢香梅完全忘记自己是个孕妇,张牙舞爪地冲上去,战斗力惊人,周家媳妇又惹不得她,怕她又昏倒了,捂着脸一边躲一边凄厉哀嚎:“卢香梅,你这个疯子,你竟敢这么对我!曹文中,管管你媳妇!我爱人可是你的领导!”
曹文中,也就是卢香梅的爱人这才上去拦了拦,不过是拉偏架,扶着老婆的肚子,卢香梅没了顾虑,挠的更得心应手了。
一伙人闹的鸡飞狗跳,柳暄红鼻腔冷嗤一声,回了自家小院,隔着围墙看她们狗咬狗。
这场闹剧,直到周家媳妇的丈夫下班才息了。
后来,高婶子和她说了后续。
俩家回去后,双方男人在厂子里又打了一架,卢香梅家毕竟差点流产,心里憋着火气,可是周家男人回去后和媳妇谈过,周家媳妇真没动手,推卢香梅的是另一个女人,望着自家媳妇破相的脸也深感心疼冤枉,打来打去,俩家结了死仇,而真正的凶手大家也知道了,是周家媳妇的一个亲戚。
高婶子:“就是银行的那个霞姐,看上你,想要你当她侄子的媳妇。”
柳暄红一下子想起来了,她前段时间去银行存钱,经手人就是她。
那天她存了六万块,霞姐数着钱眼睛都红了,还惊动了银行行长。
这年头当万元户,是百里挑一,柳暄红是银行的顶级客户了。
估摸着是看上了她的钱,起了心思。
柳暄红微微皱眉。
“听说是看上了你,找卢香梅打听,被她误导了,丢了面子去算账,推搡的时候不小心把卢香梅推倒了。”
其实谁也说不清当时的情况如何,就是卢香梅也不太记得,两个女人更是只能回忆出一片混乱。
“最后,到底是周家吃亏,周家赔了卢香梅一百块,霞姐赔了两百,卢香梅拿着钱还挺高兴说要带着俩丫头回乡下去。”
说到这,高婶子一脸无语。
不过卢香梅想生第三胎,躲到乡下去也是个办法。
高婶子感叹的是俩闺女,回了乡下,就要耽误学业了。
明儿是卢香梅的小闺女,身子虚弱,常年生病,离不得妈妈,卢香梅只能带着她,至于云儿已经七八岁了,这个年纪的闺女是个家务小帮手,能在卢香梅不方便的时候帮忙干活。
俩人一阵唏嘘。
柳暄红是真看不好卢香梅这胎,经过两家打了这两场架,她怀孕的事儿就瞒不住了,几天后计划生育办的人就得上门,她就是跑回乡下,真生了,除非不落户,孩子放乡下待着,不然就卢香梅和周家结下的梁子,她一带孩子回来,周家媳妇就能举报掉曹中文的工作。
可是不带回家养着,把孩子生在乡下,远离父母,岂不是苦了孩子,也不利于孩子成长。
她不认为卢香梅舍得。
高婶子:“说来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那天污蔑你,竟然是想找你,帮她侄女说个工作。”
柳暄红要开新店的事儿瞒不住家属院的人,卢香梅是对侄女掏心掏肺地好,这次一出事,她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把锅扣到柳暄红头上,她就是气,毕竟如果她们不因为柳暄红找上她,那她就碰不上这回事儿。
可是她没想过丈夫会气势汹汹地找柳暄红算账,还大家都知道了。
卢香梅就是想着,私底下找柳暄红说说,卖卖惨,毕竟自己是因为她受了无妄之灾,想求个侄女的工作。卢香梅是压根忘记了这和柳暄红无关,纯粹是自己非要添油加醋地造谣柳暄红,惹人误会才招来的。
高婶子听了都一脸无语,“呸,她也好意思想得出来。”
柳暄红却不觉得意外。
卢香梅在她的印象里,就是这么一个人,当初找她求侄女工作,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
她能想出什么奇葩主意都不稀奇。
不过柳暄红没想到,卢香梅竟然趁着跑路前,特意堵了她,让她给侄女介绍工作。
柳暄红想着那天那闺女故意模棱俩可的话,拒绝了。
她招人可以不在乎出身,但是品性要好。卢香梅的侄女她是不可能收的。
卢香梅也知道自家侄女干的事儿,因此并不抱希望,听她拒绝后,就求她照顾小云。
“我和你不对付,但是小云是孩子,她和月儿可是好朋友,你就替我照顾她。”说着,还塞了她两张大团结。
这倒还像点母亲的模样,柳暄红也挺喜欢小云这姑娘,答应了,不过没收钱。
卢香梅这人蹬鼻子上脸,她不想和卢香梅有任何金钱交易,就让她欠着吧。
她不肯收,倒是让卢香梅不安了,不断叮嘱闺女要听话,想了想,还是把钱塞给了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