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丈夫并不阻止她去柳记吃饭,她是不是能多来几次,和她这位妯娌好好说道说道。
柳暄红不知道因为她的一个小小的便利,让她的这位城里妯娌对她愈发亲切了。
她在火锅店待了几天,看着新店一步步走上正轨,柳暄红就把一切交给几个年轻姑娘和小伙子,回筒子楼的小院了。
她这一连串忙了好些天,身体有些吃不消,她得好好歇歇。
临近晚上,几个孩子放学回家,突然发现,空荡荡的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就明白,他们忙碌的娘回家了。
宋秋急忙甩下书包去厨房帮忙。
“娘,您歇歇,我来吧。”
“不用。”柳暄红美美地睡了一下午,精神满满,她现在不累,只想做一大桌美食犒劳一下自己。
于是,宋小果他们拥有了一顿堪比年夜饭的丰盛晚餐。
汤是慢火久煨的排骨萝卜汤,排骨炖的酥烂软和,却没有渣滓口感,萝卜清甜甘美,这碗热乎乎的排骨萝卜汤喝完,在外沾染上的凉气全都冲淡了。
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地盛饭夹菜,素菜有烧茄子,茄子微微在油里炸过,裹上浓郁酱汁,和肉丝儿炒着吃,咸香可口。
宋小果最爱吃的东坡肉,色如玛瑙,红透发亮,吃着甜而不腻,宋小果就着这道菜就吃了两碗饭。
小月儿则喜欢吃黄金鸡,这用麻油盐水煮的黄金鸡,人如其名,色泽黄亮,麻而不辣,小月儿喜欢得不得了。
而宋致远和宋秋则没有小孩子的偏爱,清淡的炒菠菜新鲜特别,芙蓉鸡片嫩滑软香。
一家人吃了个肚子滚圆儿。
许久未出场的大麦茶又泡开了。
柳暄红和几个孩子各自找了位置,斜倚在院子里,一边揉着吃撑的肚子,一边静静地看着星空,享受微凉夜色。
一夜闲暇过后,宋致远他们投入到了紧张的期末学习氛围,柳暄红则去许久未转悠过的柳记看看。
不过她一过去,却发现气氛不对。
柳记依旧高朋满座,但是仔细发现,门口里排队的人不多,杜婶子她们服务起来依旧麻利,但是转过头时,却透着一股疲惫和轻愁。
“大家这是怎么了?”
“老板!”
杜婶子她们纷纷围起她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柳暄红终于闹明白了,原来是最近几天,柳记的生意差了许多。
杜婶子:“前天咱们只挣了五百,昨儿是六百,本以为日子要好起来了,可是今儿虽只过了一半,但是却比前都要差,可能只能挣五百。”
柳记平时一天能挣七八百块,周末高峰能有九百多块,现在,这营业额快少了一半了。
她一接手铺子就落差这么大,杜婶子能不急嘛。
柳暄红则淡定地翻看账本,沉吟道:“前几天应该是新店开业缘故,火锅店新开,吸引了许多老食客。”
她在那边待得久,比杜婶子她们看的要清明些。
杜婶子松了口气。
柳暄红又道:“按理新店开业,食客们尝过鲜后,会有回流,昨儿收益略升就是证明,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杜婶子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柳暄红翻看完账本,又视察了一圈饭馆。
没一会儿,她在饭馆食客们的嘴里得到了答案。
“这街尾巷子也新开了家小饭馆,叫卢记。”
“她们打着和柳记差不多的招牌,就是菜色也几乎和柳记一模一样,而菜品价格,却比柳记要便宜一半!”
柳暄红皱眉。
她们家的饭菜就是走的便宜实惠路子,之所以卖的不贵,是因为从乡下农民手里直接采购食材。
这卢记又有什么本领和她们家打价格战?
食客呸了一声:“大家可别去吃,我早上的时候贪小便宜,去尝了一下,唉,那饭菜,那味道,一言难尽!”
大家被勾起了好奇心。
“快说快说,怎么个一言难尽?”
“好吃?还是难吃?”
食客:“那饭菜名儿是和柳记一样,食材也差不多,味道却天差地别,比如青菜豆腐,豆腐是嫩的,却不是触之可破,而是一夹就碎稀稀。”
“葱油烧鸡,碟子只有一点子油,就是盐和酱油都几不可见,吃着几乎没有什么味道。”
柳暄红顿时勾勒出一家普通小饭馆的模样,许是店家资金不足,还是平时里给家人做饭的节俭思维,饭馆舍不得放油盐,虽是想模仿她们柳记,却只得到食客们难吃的评价。
柳暄红放心了。
这么一家小家子气鼠目寸光的饭馆,还不是她们柳记的对手。
果然,到了下午,柳记的生意就恢复往常的火爆,甚至更红火。
有些是老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