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顾容喋喋不休,有时候眼皮已经重的撑不住了还是嘴里还是在念叨,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傅少予也没打断,就是安静的配合着。
大概是被卫梓昕刺激到,说实话,回国以来,她从来没把任何人当做对手,咳咳,并不是自大,事实如此,所以一直以来也只把卫梓昕当做伙伴,今天晚上才发现,既然有人以她为目标,好像确实不应该再置身事外下去。
此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在这个安静的车厢内显得异常刺耳,顾容那仅有的一点困意和醉意都消失殆尽,是给威廉设置的铃声,不过他很少这么迟还会打电话过来打扰她,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顾容对着傅少予指了指手机屏幕,示意是威廉后接了电话,传来的却是非常兴奋的女人声音。
“嘿猜猜我是谁!!”
瞬间爆出的高音让顾容忍不住移开了手机,玛丽娅这个小学生,年纪一大把还喜欢玩这种幼稚的小把戏,无奈地回应,“我知道是你,玛丽娅。”
“哦容容你一点也不好玩,对啦对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去中国开演唱会啦!”电话那头的玛丽娅得不到顾容的配合嘟了嘴,不过有马上想起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又是激动万分的语气。
顾容倒是有点惊讶这么快,她们两个同在威廉手下,一个专注于演艺,一个主攻歌唱事业,关系一直非常不错,不过她怎么记得玛丽娅进军亚洲的计划并不是在这个时候?
电话那头响起威廉着急的声音,让玛丽娅把手机递给他,只听见玛丽娅喊着不要不要,估计又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打的电话。
顾容苦笑不得,对电话那头的玛丽娅说道,“玛丽娅乖,电话给威廉。”
百般不愿的玛丽娅乖乖地听了顾容的话,把手机扔给了威廉。
威廉略带沧桑和心累的语气传来,“容容,我非常想念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闻言,顾容笑出了声,玛丽娅性格非常活泼,能想象威廉一个人估计应付得够呛,没有开口揭他的伤疤,直接问了演唱会的事情,“打算时候时候来中国?如果我没记错,之前还是定在 3年后的吧?”
谈到工作,威廉也正经起来,“对,不过玛丽娅今年不是大突破拿了格莱美吗,公司看到亚洲反响很不错,所以决定提前。”
“刚刚开会定下时间,我让玛丽娅等明天再通知你,她是一刻也忍不住,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拨出去了,没打扰到你吧?”语气里是满满的抱怨,顾容这边还能听到玛丽娅在旁边吵着,“嘿谁会这么早睡觉,威廉你太逗啦。”
顾容几乎能想象到威廉欲哭无泪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出声,“那倒没有——”不过话还没说完就把玛丽娅抢了词,“容容容容!你来当我的嘉宾!!”
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惊得呆若木鸡,实在觉得玛丽娅太过异想天开,苦笑着说,“玛丽娅,我又不会唱歌,去你的演唱会当背景吗?”
玛丽娅嘟嘴撒着娇,“不要不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能够不支持我!!!”听她语气就好像自己不答应,下一秒她就能飞到这里哭给自己看。
威廉抢过手机,解释,“容容她就是想你了,别听玛丽娅乱说,有空你就过来听一下,玛丽娅最近进步挺大的。”
顾容叹了口气,这话说得她好像一个负心汉,不过不管怎么样,玛丽娅的亚洲首站,怎么说也得去见证一下,“没事威廉,我没问题,不过演唱会时间确定好记得提早一些告诉我,我好准备。”
这下是威廉被吓到了,愣愣地反问,“你去干嘛?当背景吗?”
顾容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好吧,我好像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会大提琴……”威廉倒吸了一口气,“不过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碰过了,所以大概也只能弹很简单的曲子,别介意哈,反正就是给玛丽娅捧个场嘛。”
威廉一脸气愤,质问,“有这种技能为什么不早说?!”
顾容心想,那时候她演戏都没有时间了,不会乐器的她都经常被劝说要多栖发展,如果被威廉知道她还会大提琴,哪里还逃得过去。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顾容也不打算说这个实话再去让威廉生气,打着哈哈敷衍,“很早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
之后又陪着两个聊了很久,车已经停下了才道别挂下电话。
两个人进电梯一起上了楼,告诉了傅少予刚才电话里的事情,既然已定,伯纳也要开始接手准备演唱会的事宜。
傅少予点了点头,顿了一会侧身反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大提琴?”
顾容忍不住笑了笑,“现在不是知道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回去拉给你听。”不过一想到她生疏的技术,拉出来的大概会让人觉得是魔音贯耳吧。
傅少予满意地点了点头。
☆、22. 受伤
电影杀青后,顾容也专心投入到电视剧《血劫》的拍摄之中。
这几天她的戏份主要是被日军俘虏以后被折磨的日子,算是电视剧的高/潮部分,这些压抑痛苦的演绎多少有点影响到她的日常,例如看到日本人就无端会产生愤怒的情绪。
鞭打的时候就算下手再轻,也在身上她留下了红紫色的痕迹,每天戏后都涂着药才能不让伤势更加严重。
历史上日寇对中国女战俘的处理手法通常都是“性暴行”,赤身裸体承受惨绝人寰的酷刑,但由于电视剧本身限制的原因,很多真实的细节只能转移目标,模糊处理甚至略过。可是仅仅是被允许表现在观众面前的这一部分,也足以感受日寇手段的恐怖和残忍。
顾容外套内套着一身破烂的囚服,衣不蔽体,沾满了污秽,虽然是人工做出的效果,但可能由于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电视剧拍摄前期准备寻找资料的时候,那些照片里的女人痛苦的尖叫和呻/吟都耳边回响。
单手撑在额头揉着太阳穴,掩盖不住满脸的疲倦,这段时间睡眠质量也差到了一定程度,一旦睡着,必然会梦到资料里那一幕幕惨无人道的折磨,反而让她不敢放下心来睡过去,半醒半梦之间就熬过了一夜又一夜。
刘青青在她身后敲着她的背,帮助放松,担心地问,“顾容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几天假?”
她家女神最近越来越憔悴了,可恶的导演一点也不心疼,还总是夸奖女神说状态很好状态很好,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心疼!
顾容睁开了眼,笑着安慰小助理,“没事。”
话音刚落,另一边副导演吆喝着剧务加快动作整理现场,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没有不合时代的物品以后才示意导演。
顾容自觉地脱掉了外套递给了助理,吐了口浊气,精神抖擞地进入了状态。
刘青青拿着外套崇拜又心疼地看着女神挺直的背影,每一次只要开始工作,顾容就完全变成了角色,丝毫看不出刚才的疲惫。
在两个剧务的帮助下,顾容很快就被绑在了从天花板挂下来的铁链上,铁链绕过她的脖子,双脚只有脚趾着地,伸展开身体后,囚衣显得更加破碎。
得到导演开始的手势,顾容低下了头,放松了身体表现出昏迷的状态。
打板声后,一个日军军官进入讯问室,两个士兵在他的指示下,从旁边的手摇发电机引出两根铜线绕在了叶子柒的腰上,猛力地摇着摇柄,电流把昏迷的她打得像是离开了水在岸上挣扎的鱼,叶子柒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怪异恐怖的呜咽声,慢慢转醒,抬起头来。
面色惨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上,嘴边满满是血。
军官面不改色,早就对此情形习以为常,大声吼着,“说!东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