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倒也同情方婶子没了工作,不过却也反感她的作为,“你工作又不是我举报的,你跑我这儿来哭什么?”
周宝珠也搞不懂方婶子是如何想的,不过她见刘芳没有吃亏,就回了房间练习外语,她先是将台词背了一遍,而后又拿起家里的圆镜子练习掉眼泪等技能。
方婶子吸了吸鼻子,最后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是哪个告诉你,我吃回扣的?”方婶子如今没了工作,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了,就想查出背后使坏的人,跟她拼一拼。若是不把这口恶气出出来,她这一辈子都不畅快。
“厂里那么些人,我哪认的谁跟谁?这种事情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么?厂里几十年的老人了,这点事情都摸不出来?再者说了,你看看最后是谁得了你的位子,你查一查不就清楚了?怎么着,婶子不敢得罪厂里同事,是指望着我们乡下人好欺负?”刘芳颇为不耐烦道。
刘芳再好的性子,也被方婶子给搞毛了。
一直闹到天黑,因要回家洗菜做饭,方婶子这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回了家。家里两个儿子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儿看电视,地上一堆的瓜子壳儿和香烟头,她气的一边打扫卫生,一边骂骂咧咧。
徐秀秀正在里面背台词,被外面吵的无法集中注意力,气的冲出房门就发火,方婶子在外受了气,回来还受气,一下子没憋住眼泪,又哭了起来。
她一哭,三个儿女倒消停了,两个儿子默默地关了电视不吭声,还是徐秀秀问了缘由,得知亲妈被人举报丢了工作,徐秀秀也生气,不过她还是无奈道:“妈,你工作丢了,跑刘芳家里闹什么闹?妈,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就是欺软怕硬。”
方婶子不爽,气道:“我就是不爽,她们没来之前,都好好的。我看他们家就是克我。”
“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封建迷信,我还挺喜欢他们一家子的,肯苦,胆子也大,她家闺女周宝珠跟我一道试镜,那边的导演编剧都挺喜欢她。妈,要我说,你也别跟人家过不去,要么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当个朋友处处。人家虽是农村来的,但做事也不卑不亢,我瞅着可以深交。”旁的不说,能把女儿教导的这么优秀,当父母的就不是一般人。
方婶子不说话,只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怎么也不明白,一个乡下人凭什么比她能赚钱。
徐秀秀安慰她妈两句,又道:“妈,你不想跟人家当朋友,也别把人得罪狠了。女儿挺喜欢她家人做事风格的,我还想跟刘大姐处成姐妹,你有气归有气,别扯女儿后腿。”
方婶子气骂道:“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老娘白养你这么大。”
气归气,哭归哭,方婶子还是得去做饭,就是做饭的时候没忍住摔摔打打。
另一边,刘芳也将许老师的事情告知了周老二,周老二听了,就道:“要不,咱们也花钱给珠珠找个老师?”
“不要,珠珠自己能行。”周宝珠连忙拒绝,开玩笑,给她找外语老师,不是拿钱打水漂么。
“爸爸,你们多攒钱,买大房子。”周宝珠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
给自家定个小目标,先买个小房子。
“哎呦呦,这孩子,有志气,还晓得买房子呢。芳芳,咱们得努力了,不然,闺女大了得笑话咱们没本事。”周老二哈哈笑着。
如今的日子,真比在村里舒服多了,没人唧唧歪歪说三道四,耳朵根子都清净了。
周老二心大,闺女说什么是什么,刘芳想的就比较多,实在不想因为当父母的没用,就连累了女儿。她觉得,为了女儿,咬牙过段苦日子也行。
周宝珠可不想花这个冤枉钱,死活不同意找老师,不过她每天在家里练习,刘芳听了,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母女两人,各忙各的,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二次试镜这日,这一次,来的人少,整个大厅显得空荡荡的。
文欣与严苛说着话,刘芳坐在旁边静静等着,里面的三个孩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方导看了一眼周宝珠,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几日不见,这孩子演技方面多了几分灵气,尤其哭的时候,眼睛里面跟含了水钻似的,让人打心里心疼。
屋外,严苛嘲讽的看了一眼刘芳,得意道:“文姐,有些人呀,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两家的女儿,都是从小培养,怎么可能输给个土丫头。以为会说两句外语就了不得了,殊不知,可能一辈子也就会这么三两句。”
刘芳皱眉,冷声道:“我是乡下人没错,可你这个城里人也没多高贵,瞧您这做派,我们村里挑粪的大娘都比您懂礼。孩子们比赛,凭的是自己的的本事。怎么,你们这些城里人还想与乡下人比拼靠山?这是看得起我,还是瞧不起自己?”
说她可以,说她闺女不行。
刘芳话一出,倒将严苛堵的哑口无言,只能嘴硬道:“哼,那就看最终结果如何。”
她就不信,自己花了大力气大价钱培养的女儿,还比不过个乡下丫头。
严苛这般想着,倒也安稳了下来,不过面上还是挂满了傲慢与得意。
只是这份傲慢很快就没了,严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与文欣的女儿竟然真输给了一个乡下丫头。
更让她气愤的是,文欣的女儿苒苒演女主小时候,周宝珠演lily,就她女儿,连个龙套都没有。
对此,严苛气的当场给女儿一巴掌,怒道:“没用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喝了板蓝根,感冒好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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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面熟
因为剧组还有许多筹备工作,开拍得等到元旦过后了。按照原来的计划,周老二跟刘芳会在一月初回家筹备过年的事宜,如今也只能往后推推。
明年过年早,1月15号就过小年,按照老家的风俗,从这天开始,就得陆陆续续炸肉丸子,豆腐果子,包萝卜丝包子,芝麻团子等。
说来,为了出来挣钱,她家今年也没腌咸肉,咸蛋,对了,香肠也没灌。这些,还是得去镇上买点,不然都炒热菜,怕是忙不过来。
说到过年,刘芳就想到了娘家爸妈,之前出来打工的时候通过一次电话,她爸手术很成功,没有性命危险了,就是需要卧床修养。
来城里后,也通过一次电话,只是说的不多,这两天,刘芳心里有些不安生,就想打个电话问问。周来贵从来都是支持刘芳的,见她想爸妈了,当即拉着她去小卖部打了电话。
此时,张兰正在家里抹眼泪,小儿子受了气,昨天一大早就跑出去了,说是去打工,可也没说清楚去哪个地方。他身上也没带钱,吃喝可怎么弄。
她心里正不安难受着,正巧闺女打电话来了,听了女儿的声音,张兰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就托女儿帮着注意注意,看看小儿子有没有去s市。
s市正是刘芳他们呆的地方,听张兰说弟弟也出来打工了,不由诧异道:“小弟不是在读书的么?”
“他个死小子,死活读不进书,我跟你爸还想年后给他找个木匠师傅,学学手艺的,哪个晓得这小子气性大,偷偷的跑去外面打工了。”张兰又是担心,又是生气,实在是没法子了。
刘芳也闹不明白,小弟最是听话孝顺,按道理爸爸还在病床上,他不可能出远门的,怎么这个时候外出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