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看情况吧,呵呵。你明天还来?”
姑娘道:“也说不定呢!看情况!那你先钓着,我回去了!”
姑娘很快便整理好了渔具包,背着包儿轻盈而去。那俏美的背影,引得我浮想联翩。
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富生,这才开口说了句:“好了,我们也该回去吃饭了!收竿回府!”说罢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抬头望天,像是在吸收日月精华。
收拾好了钓具,我们分批装到车上。看着鱼护里那活蹦乱跳的五六十条鱼儿,我心里美滋滋的。虽然说钓鱼之乐不在鱼,但是谁又会拒绝在乐钓的同时,多上几条鱼呢?
上车后,我第一时间将那白色信封交给了陈富生,陈富生没有直接看,而是将它装进了口袋里,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想不到这妮子的垂钓水平越来越高了,都快赶上我了!”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她是-----她----”
陈富生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倚在靠背上:“她是我安排在石家庄分部的一根线!”
我道:“但是平时她怎么向您汇报情况啊?”
陈富生道:“她代号叫小鱼儿,以前根本不喜欢垂钓,是我开玩笑地给她下了任务让她享受一下钓鱼之乐,谁想她这么快便成了垂钓高手。哈哈,你们眉姐觉得我不务正业,只懂钓鱼作乐,她们哪里知道,我是安排好了这次接头。小鱼儿这小妮子也真够机灵的!”
我再试探地追问:“那她,在石家庄分部,究竟是做什么的?”
陈富生微微收敛了一下笑意:“你会知道的!既然我们是微服私访,就不要打草惊蛇。至于什么情况,等回酒店以后咱们再商量。”
我仍然画蛇添足地追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接头呢,有很多方式比这个,更安全。”
陈富生反问:“这有什么不好?记住我的话,没有任何方式,比亲自见面,更安全!”
我明白他的话意,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暗叹陈富生的高深莫测。
回到酒店,将钓来的鱼儿弄到了包间,眉姐见状后皱紧眉头,埋怨陈富生不务正业,我赶快向眉姐解释:“眉姐,其实陈先生今天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跟她说什么,她从来就没理解过我。”
而齐梦燕却对我们的垂钓成果颇感兴趣,她伸手逗弄着鱼箱里闹的正欢的鱼儿们,连连感慨:“这么多呢,你们怎么钓了这么多?”
我略显尴尬地道:“都是陈先生钓的,小鱼是我钓的,大鱼都是陈先生钓的。”
齐梦燕啧啧地道:“还用你说,知道你也没那本事!”
眉姐俏美紧皱地瞧了几眼鱼箱里的鱼儿,冷哼道:“钓再多鱼有什么用?富生,你这是在荼毒生灵!”
陈富生只是笑了笑,也不解释,他兀自地叼起一支烟,冲我说道:“把信封拿出来吧,让你眉姐瞧瞧,我是不是不务正业,是不是荼毒生灵。”
我点了点头,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信封,陈富生一扬头:“打开。”
我打开信封,见信封里竟然足有七八页内容,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想必就是那位垂钓西施‘小鱼儿’的杰作。陈富生接过,一页一页地粗略翻弄了一下,连连赞叹:“不错不错,这个小鱼儿,办事就是稳妥,详细,够详细!”
眉姐疑惑地凑近陈富生,试探地追问:“这是什么?”
陈富生道:“今天我和小鱼儿接了头,他把石家庄分部的情况以文字的形式,向我汇报了一下。这就是。”
眉姐紧皱的眉头马上舒展开了:“我就说吧,我们家富生怎么会不顾正事儿去钓鱼玩儿,原来你是早有安排啊!”
陈富生反将了眉姐一军:“我一直都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我从来不做无用功。”
眉姐淡然一笑,没说什么。
陈富生随即坐了下来,盘腿而坐,开始看小鱼儿的汇报内容。我则虚张声势地将今天在河边儿的遭遇讲给眉姐和齐梦燕听,眉姐听后笑道:“你们陈先生啊,就喜欢玩儿浪漫,连了解情况都搞的这么传神,真是服了他了!”
齐梦燕却拍起了马屁:“我觉得陈先生这样做有他的道理,是为了‘小鱼儿’的安全考虑。”
眉姐道:“但是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个‘小鱼儿’的身份暴露,那我们将会很被动,石家庄分部起义的可能都有,还听不听总部招呼?”
我笑道:“眉姐您多虑了,陈先生运筹帷幄,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能逃得过陈先生的手心?”
看信的陈富生表情貌似沉稳,实则五味翻滚。时而惊异,时而振奋,时而皱眉轻思。中指上的玉扳指,始终轻敲桌面,凝思不语。
陈富生大约看了半个小时,才将长达七八页的汇报内容看完,他掏出打火机将信张连同信封一同烧掉,若有所思地道:“明天,我们去办一件大事!晚上吃过饭,小赵你和小齐跑一趟,去望鑫酒店看看孙玉敏带人过来了没有。”
我顿时一愣,试探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陈先生?”
陈富生略显凝重地道:“石家庄分部的情况不容乐观,小鱼儿初步怀疑,里面有政府的人。而且,这个分部的组织成员,都有些变质了。”
我和眉姐面面相觑。莫非,就连石家庄这里,也被政府察觉到了苗头,潜伏进了政府的人?看来,关注tl组织的,不仅仅是北京,全国各地都意识到了这个组织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