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上蒙着一块红纱,愈发显示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最要命的是,她给叶颜的感觉,竟似很是熟悉。
第40章 王妃
不但叶颜对这美人感觉熟悉,这美人好像也是认识叶颜的。
因着她进门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叶颜一眼。
虽然隔着面纱,但她这一眼的风情也实在是难得,印象之中,叶颜好似只见到过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风姿。
再看着她走路时候的姿态,叶颜心中一动,似乎已经想起了她是谁。
便在这个时候,那锦衣的中年男子已经挽着她走至叶颜面前,笑着施礼寒暄道:“长公主殿下驾临小王寒舍,小王深感荣幸,但到底招呼不周,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叶颜见他的态度果然还是装得恭恭敬敬的,装做什么企图都没有的样子,心中暗自冷笑,却也不说破,只淡淡道:“皇叔言重。此次只不过是我自家出宫游历,偶然路过皇叔府上,想着拜访问候一声罢了,皇叔不必如此拘礼。”
南王笑道:“殿下不但少年英雄,武功高强,竟还如此谦逊温和、与民同乐,实乃我大宋之幸。”
叶颜听得这话,便是素来性子冷淡,此刻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下。
“谦逊温和”?
这是说她么?
不如去问问汴梁皇城中的大家,看可否有人相信?
看来这一位南王殿下,眼神儿是不大好。
要不然,便是演技太好了。能有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着实厉害。都能跟太后的演技有的一拼了。
想起汴梁城中的刘太后,叶颜眸光微暗。听说自己出宫之后,她着实老实了一阵子,但最近不知道是得了什么信儿,竟然也开始出来蹦跶了。
这么看来,还是很有必要叫摘星、醉月好好照顾照顾她了。
除此之外,再来一招“杀鸡给猴看”,想必效果会更好。
她心中打定了这个主意,便淡淡道:“皇叔过奖。不知道,皇叔身边儿这位美人,又是何人?”
这话一说,那南王便立刻满面堆笑地拉着那女子的手,献宝似地介绍道:“殿下,这位是小王的爱妃,她最是个温婉和顺的性子,又素来体弱,本是不喜随便见人的。但今儿因着听说是殿下驾临,故此定要随小王一道儿,来给殿下见礼。”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说的话一般,那女子立刻便盈盈下拜,红色的面纱垂下来,轻轻摆动,让她整个人看着如同一朵儿扶桑花儿一般鲜艳又娇弱。
叶颜淡淡一笑,缓缓道:“王妃好风姿,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那红衣女子身体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了下,然后开口,柔声道:“殿下过奖了,贱妾何德何能,不敢同殿下故友相比。”
这声音倒是难得地娇柔温婉,再配合上她那纤纤不盈一握的风姿,实在是惹人怜爱的紧。那南王一见,几乎连骨头都酥了,哪里还忍心让自家的爱妃这么害怕,忙扶住了她,朝着叶颜赔笑道:“小王这爱妃自幼便流落此处,并未到过皇城。许是殿下看错了,想来天下之人,相似极多,偶有几分肖似,也是可能的。”
叶颜点了点头道:“皇叔说的甚是,那位姑娘乃是个绝代佳人,想必王妃也是如此了。”
叶颜这话一说,那红衣女子却忽然浑身颤抖,小声啜泣了起来。
南王也不顾得再跟叶颜说话,忙一脸疼惜地搂住她,柔声安慰了好久。可惜都不见效,只得一面将她抱起,一面同叶颜赔罪道:“请殿下恕小王和爱妃失仪之罪。只是小王这爱妃,乃是个可怜的女子,她本是个绝色美人,但不知道是甚么人,竟忍心毁掉她的容颜……若是本王见到这个人一定……”
他说到这里,想来实在是愤怒至极,便露出了个阴狠的表情。
叶颜却只淡淡道:“让王妃伤心难过,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南王虽然恼她让自家美人想起伤心事,但终究不知者不怪,且叶颜的地位尊崇,武功值也逆天,方才听得下人回报,说竟然连自家儿子的师父叶城主都不敌,当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勉强扯出个笑容道:“殿下言重了。只是小王的爱妃心伤难耐,请殿下容小王告退,由叶城主与犬子作陪罢。”
他说完这话,微微躬身施了一礼,便就当真转身要走,叶颜却是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皇叔请留步。”
南王很是不耐烦,他的美人儿还在哭,他怎么还有功夫留在这里陪着她废话。这公主果然如同传言中的一般飞扬跋扈,明明他都已经告罪了,竟然还要不依不饶的么?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想到这里,便头也不回地道:“殿下恕臣不能从命。”
叶颜叹息了一声,缓缓道:“既然皇叔执意如此,那我便只有得罪了。”
她话音方落,已经闪电般地出手,直接袭向了南王。
更准确地说,是南王抱着的那个美人。
剑光闪动间,她的剑已经砍向了美人柔弱的身子。
南王已经愣住了。
但不知道是吓得忘记放手了,还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竟然没有放开抱着那美人的双手。
于是,他便和那美人一起,被叶颜的剑气笼罩。
眼看着他们就要双双丧命在当场。
就在这个霎那,情势却忽然发生了变化。
那红衣的女子,在最后的关头,终于出了手。
她以一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了身体,巧妙地避过了叶颜的这一剑,然后在转身离去前射出了一蓬暗器。
叶颜原本并没有真想这么要了她的命,故此这一招本就是出的虚虚实实,只是,她到底是忍不住了,终于还是出了手。
叶颜便顺势变招,将那些暗器打落,转头,却看见南王面色痛苦地缓缓躺倒在地,原来竟是那女子走前,悄悄给了南王一刀。
这一刀直接刺入了要害,不过片刻的功夫,这南王已经横死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