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正看着江凌,见她脸色突然郑重起来,耸耸鼻子,“怀王身上可带着什么东西?”
见怀王一脸不解,江凌又解释道,“怀王身上可有什么小鹿爱吃的树叶青草之类?小鹿怕是因为这个,才叼住你的袖子不放。”
怀王笑道,“我身上怎么可能会带着树叶青草。”
江凌皱眉,“可奴婢似乎闻到怀王身上有淡淡的草木香气。难道是熏香?那看来怀王真得断袖了。”
怀王一愣,草木香气?伸手往怀中一掏,掏出一个纸包来,“难道是因为这包药?”
怀王话音未落,小鹿就松开怀王的袖子,猛地去叼药包,刺啦一声,包药的纸破了,药材洒落一地。
小鹿低下头便吃。江凌急了,抱着小鹿的脖子往上拉,“不能乱吃!这是药。”
待到江凌低头看清小鹿在吃什么,便将手松开了,对怀王笑道,“原是怀王身上揣着的药里有血桐,鹿最爱吃这个了,怪不得叼住你的袖子不松口。”
江凌看着小鹿,确定它只挑拣这血桐吃,其他的药材一概不碰,才放下心来,静静地等它吃完。
怀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觉得今日之事颇为荒唐,面前的小宫女不合规矩又无理,但他不知怎的,却并不想斥责。反倒觉得这样看着小鹿低头吃东西,挺有意思的,便也静静地站着。
待到小鹿吃完,抬起头转身便迈步往鹿苑走,江凌也忙跟上。走了两步,方回头道,“这药……”
怀王笑道,“不妨事。”
江凌点头,转身追着小鹿跑远了。
怀王愣在原地。
就这么走了?
就算不诚惶诚恐地道歉,好歹也该客气两句?
水禽湖曾经的管事直到天黑,才将将做完那一群太监推给他做的差事,累得浑身酸痛,直不起腰。
他当了这么多年管事,哪里还曾做过体力活?何况还是像今日这些又脏又累的活。
曾经的管事躺在床上,在一片黑暗里瞪大眼睛。心中想到,都是被江凌那个宫女害的。
他觉得自己也想明白了,那些欺辱他的太监,也定是江凌授意的。
如今他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江凌却当着管事享清闲耍威风。凭什么?
也该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管事攥紧拳头,他如何才能办到?如今他轻易也见不到那个小宫女,她的住处更是近身不了。
管事猛地坐起,他想到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