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什麼時候回國的,改天該好好辦個接風宴。」楊宇翔依舊掛著招牌笑容。
「如果有辦一定邀請你。」戚晏敷衍完楊宇翔,立馬低頭詢問默不作聲且悄悄挪開距離的女人。
「蔓蔓,你什麼時候跟楊副總這麼熟了,嗯?」大手一攬女人腰肢貼合上自己的身側,依然不滿足的他使用巧勁掰正女人微傾的身軀,減少裸露的皮肉。
今天的會客名單裡參加的是他哥,想來戚晏是跟著一起來的。
「戚先生,好巧呢,你也在這。」我皮笑肉不笑,身體跟他嚴絲合縫,只剩自由的腳掌踩上他的腳背。
誰准你這樣抱我的,多少雙眼睛盯著。
我用眼神射他,快給老娘放開。
「我跟詩蔓都知道彼此,我也一直很欣賞她,只是一直沒有深入瞭解的機會,剛巧這次碰上了,我們也聊得很開心。」楊宇翔代替我回答戚晏的問題。
「不是你沒有瞭解的機會,實在是我不喜歡她身邊有其他男人。」戚晏迎著楊宇翔的目光,神態如一隻戰鬥公雞。
「大家都是朋友。」我尷尬的呵笑兩聲,努力掰開他環在腰上的手指,用力推開不動如山的身軀。
「太好了,看來我還有機會。」楊宇翔佯裝做沒看到我和戚晏的角力。
「你這是拔屌無情。」戚晏低頭在我耳邊耳語,用著兩人的音量,可憐兮兮。
說的一副只有我爽到的樣子,我不滿的肘擊他的腰腹。
「聽說楊副總從小學大提琴,不如我們去前方聽演奏?」我用力在戚晏的穴道上一按,疼的他鬆開對我的牽制。
「請。」楊宇翔手心朝上,主動等我將手覆入。
「宋特助,上次的案子你還未給我完整的回覆,擇日不如撞日就來探討一下,否則到時候案子無法執行,損失的是你們公司。」戚晏的大手捉住我的手踝,千鈞一髮之際。
我ㄧ臉抱歉的表示失陪,萬分鬱悶的隨著戚晏離開。
這個不要臉的傢伙,投資案明明不是我份內工作卻一而再的利用這個名義找我麻煩。
偏偏他還真有權力左右案子的方向,我只能在心裡腹誹,被他拉進遠處窗簾後的陽台。
淺色輕絲捲起層層白浪尾巴,三層式窗簾以厚重的深灰藍色為主體抵擋窗外的風,隔絕任何裡外的縫隙,偶爾飄起灰藍色的波浪。
「你到底想幹嘛?」我憤憤甩開他的手,想不透這傢伙今天鬧哪齣?
戚晏利用身高優勢將我困在他和欄杆之間,背抵著摟空的造型金屬讓人格外缺乏安全感,尤其在二十五樓的高處。
「如果你要利用男人幫你報仇,不如利用我。」男人臉色陰霾,悒悒不快。
「你和楊宇翔在一起還得逢場作戲,到時候能不能見好就收都是問題。不如選擇我,我幫你解決楊宇婕,事情結束後你若是還嫌我煩,我也不糾纏,怎麼樣?」
「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想怎麼做什麼時候輪到他來說嘴。
而且他說得好聽,誰知道他背後的計算是什麼?
戚晏被噎著一口氣在胸口,深呼吸按捺住脾氣壓低聲音說:「我相信你可以成功設計楊宇婕,可是我不想你把自己賠進去。她再怎麼說也是楊家人,基於體面楊家不會放任她不管不顧,你呢,你背後有什麼靠山?」
我偏過頭,他說的我都明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在如何小心翼翼也有可能被找到蛛絲馬跡,法律的漏洞在怎麼鑽還是可以換個方法用錢搞垮一個人。
楊家會不會報復端看事情的大小,規模等級太小如隔靴搔癢,她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小姐,事情搞得太大我確實沒有背景可以承受楊家的怒火。
但憑什麼因為先天的社經地位差距,我就活該被設計陷害。
而眼前的男人可以擲地有聲不也是因為他投胎投得好
「我確實不像你有靠山,但是我憑什麼讓你幫我,你又為什麼要幫我?不要忘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究竟是無辜的或者是她的共犯,我要怎麼相信你!」我口氣森冷,內心憤怒,生氣自己的弱小,氣憤戚晏將事實說出來,一股腦的傾倒心裡的火氣。
戚晏的眸色黯然,低垂著頭靠在我的肩上,他的嗓音很低,帶著苦澀。
「我以為你就算心裡沒有我,我們至少是朋友,有著基本的信任。」
我這才從情緒的牢籠中回神,我傷到他了。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抿著唇,這是我第一次面對情緒低落的戚晏,頗不習慣。
抱歉兩個字繞在舌尖說不出口,我終究選擇沉默。
戚晏放開抓緊欄杆的手掌,兩手圈抱住我,勒得有點緊像是要確定我在他懷中。
「就為了我的私心吧,直到我幫你處理完事情為止,你讓我陪在你身邊,不要拒絕我。騙財,我自有資產擺在那裡,等你來騙;劫色,我們都已經做過了,你還怕什麼。你並不虧,不是嗎?」
明明是他佔優勢的交易,他的口氣卻更多的是撒嬌、拜託,甚至誘惑。
「而且我比楊宇翔那隻雙面虎好多了,不選我是你的損失。」男人輕聲低語,不細聽那話語就會被風吹走,消散。
如果戚晏真是共謀,那我方才說的話完全在理,他現在這一步就顯得其心可畏。
可,如果他真是無辜的呢……
「你需要多久?」糾結了一會,我還是問出口了。
「兩年。」他說。
「三個月。」我砍。
「一年.」他哀嚎。
「半年,底限」我口氣絕決,以他的實力拖垮楊宇婕猶如鯨魚與蝦米,我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戚晏抬起頭,眨著無辜水汪大眼,可憐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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