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一看就没住过人,家具上都蒙着白布,空气里肉眼可见的灰尘。两个人被呛得直咳嗽,在房门口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先找个家政来打扫一下。他们先出去吃饭。
吃完饭回来,房子终于有了能住人的样子。而刚才的交谈中,袁越也知道她现在住在贺宗林的房子里。便问她要不要搬到他这儿来。
“总不好一直麻烦人家。”他是这么说的。
白清曼自然也觉得住他这儿更名正言顺,可又觉得贺宗林一定会生气。含糊道,“我的事不急,你现在才要紧……”
他们还不知道公司现在怎么样了,白清曼说,“我让贺宗林帮忙打听一下的,可他只说账务有问题。别的不知道是没打听出来,还是不肯告诉我。”
袁越坐在地上试皮箱的密码,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袁家的人有问题的?”他大哥养白清曼的方式他知道,这些年她就尽长岁数了,心眼儿可没怎么长。
白清曼回忆袁丰出事的那天,“我接到电话说袁丰出车祸了,就让司机送我去医院。我到医院的时候,袁丰的……遗体已经蒙了白布……”
袁越:“你掀开看了吗?”
白清曼惨白着脸,“没有。我当时一见就晕过去了……”
袁越若有所思,“他们直接推尸体去火化了?”
“嗯。他们说袁丰已经面目全非了,看了更加难过。我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实在没有精力去想,又联系不上你。等办完了丧事,我才能确定他们的确有问题。可我又不知道谁能信,谁也不敢说……”白清曼想起那段时间的孤苦无依,心中悲寂。
她湿着眼眶叮嘱他,“你这次一定要小心,我担心他们会给你栽赃。我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你忙。你也没在公司里呆过,要不要找信得过的朋友帮你呢?”
袁越拍拍她的手臂,“抢遗产是很显然的,可我还怀疑大哥的死,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白清曼一凛,不敢置信,“他们敢杀人?袁丰是被害死的?!”
袁越告诉她,袁丰之前跟他提过,袁氏有一个饮料的配方。公司内部以袁合松为首的想把这个配方卖给蒋氏。袁丰不同意。彼此僵持不下。
“就为了一个配方?”杀了袁丰?!
袁越答道,“不止。他们想卖配方是想用这笔钱填一个窟窿,他们以为大哥没发现,其实大哥已经知道了……”
正说着,手中的密码锁发出“哒”的一声,开了。白清曼低头去看。
几个鼓囊囊的文件袋,十几块金条和好几沓现金,另外还有一个红木小匣子。文件袋被袁越拿去仔细看了,白清曼伸手拿起那个红木匣子。
打开之后,她愣在了那里,任泪水在脸上肆虐。
袁越看她呆在原地,喊都喊不动,便起身过来。看到打开的匣子里铺满了金首饰,上面零星两三条旧红绳。还有一条新的,应该是准备给她换的。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帮你换上?”
白清曼躲开他,合上盒子,宝贝地抱在怀里,“就剩一条了……”
他看看沙发上的文件,又不放心她,“你要是累了,就去卧室睡吧。我在这里看文件。”
这种情况,他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白清曼也累了,点点头,抱着她的宝贝匣子去卧室了。
袁越看着她进了卧室,才转头继续盯这些文件。大哥留给他的秘密十分惊人。有一份文件袋里是他们三人的假证,连国外的银行里都预留了钱。
袁丰都谋划到这一步了,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出了车祸呢?到底是对手太厉害,还是他们都在局里?
袁越看这些文件看了一晚上。凌晨时迷迷糊糊睡在了沙发上。好在屋里有暖气,没把他冻着。
早上,白清曼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她也没问袁越看文件看出了什么结果,只问她能帮什么忙?要是让她安静待着,她就什么都不做。她对自己的定位清楚得很,不添麻烦就行。
没想到,袁越还真有事要她去做。
“让贺宗林查?他不一定听我的啊?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袁越胸有成竹,“只要他查出结果,告不告诉你,我都会知道的。”
行吧,既然他这么说了,白清曼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乖顺地坐在沙发上,以指为梳,慢慢理她的头发。早上的阳光照进来,给她的全身镀了一层金光。他枕在她的大腿上,想着文件里的秘密。
他们本来想把那个窟窿推到他们兄弟身上,想让这件事随着袁丰的死消失匿迹,巴不得抖出来呢。现在嘛,应该发现那个小窟窿已经变成大窟窿,没法儿补救了,正想法儿遮呢吧?
真是可笑!他在暖洋洋的冬阳里,补了个回笼觉。
作者有话说:为了庆祝袁越登场,投几个珠珠来点星星吧~~~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