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走开数步,怀诚道:“究竟是不是你对师尊动了手脚?”
云螭道:“我也不必跟你解释。”
怀臣想了想:“方才我仔细又看过了,师尊的元神受损,是否是你所为?”
云螭耐不住,终于道:“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穆怀诚本就聪明,听他这句,便问:“是因为之前的雷劫?”
云螭冷道:“你倒也不算笨到底!”
穆怀诚心头一沉。
他不由回头看向上官松霞,却见她已经发现了地上的那条死蛇,不知从哪里拿了根树枝,正在轻轻地戳着,小心翼翼地,仿佛怕那蛇复活似的。
怀诚的心情本来沉重,可见她这般幼稚的动作,却又忍俊不禁。
他忍着那抹笑,冷然道:“虽然此事因我而起,但,你也有大不该!”
“哦。”云螭似听非听,也在瞄着上官松霞。
穆怀诚道:“你不该趁人之危,趁着师尊不记得过往而欺辱她!”
“欺辱?”云螭笑:“我有吗?就算有,也跟你无关。”
怀诚走近了一步:“云螭你听好,只要是跟师尊相关的,就是我的头等大事,更何况,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任由你胡作非为,更欺负了师尊……我,要带她回绮霞峰。”
“我看你是又要动手!”云螭分毫不让,眼中浮出几分戾气:“刚才不过是演戏,你要真想打,我自然奉陪,你只是别想带她走!”
谁知穆怀诚道:“别忙,或者还有一种法子。”
云螭按捺着:“什么法子?”
穆怀诚道:“我把真相告诉师尊,看她会怎么选择,看她还会不会……”
会不会叫他“哥哥”。
答案,他们两个却都知道。
“你敢!”云螭赤睛闪烁,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那边上官松霞察觉,扭头看过来。
穆怀诚却始终淡淡地:“那就别逼我。”
云螭看出一点不同,杀气稍微收敛:“你的意思是……”
穆怀诚向着上官松霞点头微笑,见她重又去弄那死蛇,才道:“我要跟在师尊身旁,护着她,但我不想贸然伤害师尊。”
他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云螭沉着脸:“你是说,除非你跟着师父,不然的话就要说破此事?”
穆怀诚默认。
云螭想了想:“你打的什么主意?”
怀诚没有回答,而又转头看向那道身影。
他带着私心,很重的私心。
本来他对云螭的行径深恶痛绝,但是另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又对现在的“情形”,极为渴望。
怀诚希望看到上官松霞那么毫不遮掩的明媚烂漫的笑,他还想亲密无间地追随在她身旁,这些他曾经渴望而不可及的,突然间在这种情况下,竟会成真。
为了这个,他甚至不惜违背初心,不惜暂时姑息云螭的所作所为。
只为看见她的笑,陪在她身旁。
等到云螭回到上官松霞身后,却见她已经用树枝挖了一个不大的坑。
将蛇身挑进里头,把土推平。
云螭看她做完了才问道:“何必做这些多余的?”
上官松霞抬头:“哥哥,那个……黑衣服的哥哥是谁?”
穆怀诚隔着几步没走过来,猛地听见她这么问,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带点惶恐的不敢置信的神情。
有生之年,难以想象,他居然也有被叫“哥哥”的一天?!
云螭的脸色也颇为难看:“他是个不相干的人,不用理他。”
上官松霞问道:“刚才他说什么……”
云螭拦住她,回头瞥了眼穆怀诚,尽量小声地跟她说道:“这个人有点怪,他……经常习惯胡言乱语、自言自语,你不要搭理他好不好?就算他说了什么,你也不要去听。”
他着实是担心的,有些迫切地看着上官松霞。
上官松霞也看出来他很不安,乖巧地点头:“知道了,我只听哥哥的。”
云螭的心立刻软的一塌糊涂,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三人经过之前的镇子,听人说起原先茶摊上的奇事,那婴孩跟妇人自是无碍,其他几个茶客也都给救醒。
当夜,他们在金池的一家客栈歇息,穆怀诚找了个机会,私下跟云螭道:“你给师尊所设的禁制,可以给她解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