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毙命,只找最致命的地方下手。如果攻击和躲闪稍有误差,便会配上性命。
手起刀落,一击致命。所到之处,血花四溅。
抹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珠,依旧是那冰冷的表情与凌厉的眼,杀气更甚。
没有犹豫,毫不手软,每一刀下去都精准无比,叫那些人觉得,她就像一个来自严寒地狱的死亡之神。
不管什么招式,不管什么线路,只有杀戮。因为她明白,今天若是不杀光这些人,躺下去的就会是她。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在耳畔,夏如安侧目望一眼,见到马背上的人,顿时心里一慌。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哪有时间凑得这般巧的!?却未来得及多作考虑,便又有刺客拿剑朝准自己挥来,再无暇顾及其他,只好先与其余人周旋。
皇祐景辰望着那抹惹眼的红在其中穿梭,心中惊骇不已,反应过时,随即抽了剑与她一道厮杀。
“朕以前怎不知,你原来会武功的。”刀光剑影中,他抽空不明就里地问道。
夏如安睨他一眼,冷冷道:“我不会武功。”抬手将匕首深深切入一个杀手的咽喉处。
“我只会杀人。”语毕,又一名刺客倒下。
远些的山上,丛林茂密处,一面容俊美却神色冰冷的男子负手而立,冷眼观望着远方发生的一切,目光深邃如潭:“时间掐得不错。”
旁边一人抱拳下跪:“属下该死!低估了他的实力。”
“罢了,这也未尝是件坏事。”
量那人如何信任她,经今日之事后,总归他们俩之间也会出现嫌隙的。
只是不知……
他望着那小巧而强悍的身影,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只是不知,若那孩子是站在自己身边,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此时再看,林中的刺客已经被众人灭了个干干净净。
“奕枫,将这些刺客的身份彻查清楚。”皇祐景辰冷声吩咐道。
“是。”
夏如安扫视一圈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翻身跨上马。皇祐景辰见状,立即紧随其后。
一路,他既不问,她也不开口。
一到住处,皇祐景辰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查看她的伤势,被她一个闪身躲开:“我没什么事。”
“如安听话,”他揩去她脸上的三两滴血渍,面上流露几分担心,“让朕看看伤着没有,”说着,便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夏如安也不挣扎,反正自己还是一副孩子的身子,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给他看的。
只是在看到她身上那一道道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伤口时,皇祐景辰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狂风暴雨在眸底聚集。
“为什么不早说!?”他沉声道。那些伤口有的还在流血,有的已经凝固,与她身上所穿衣装颜色极为相似,若不是脱了衣服检查,真的不容易发现。
夏如安一脸云淡风轻:“又不是什么重伤,何必……”话未说完,就被他摁到床上,只见他满脸的怒气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不要命!这样疯狂!若是……”他顿一顿,不再说下去。
不敢,他不敢想,若是今天她出了些什么事情……
“给朕躺好,不准动!”说完,便叫人打了水,用毛巾蘸着替她细细地擦拭伤口。每一笔动作都极其轻缓,丝毫不敢弄疼了她。
夏如安看着他那专注又谨慎的样子,不免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块地方有所触动。那些伤,是她为了避让开致命部位导致的,都是在不那么要紧的地方,根本不算什么伤,她早已经习惯了,从来不放在心上,也不曾有人关心过。眼前这个人,却比她还紧张。
这个时候,她在想,或许,自己是不是可以……尝试着去相信一次?
又见他取来一个小瓷瓶和一支竹管,将小瓷瓶里的红色粉末倒在竹管中,“忍着些,稍稍会有点疼。”接着便将竹管里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往她伤口上吹散去。
夏如安随意道了一句“不必那么麻烦”,便取过瓷瓶,将药粉直接往伤口上倒。硬是不吭一声。
皇祐景辰见这一幕火气又蹭蹭地上头,夺过瓶子:“你想疼死么!”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有数,那些伤口说深不深,却是火辣辣地疼。如今这上好的金创药,接触伤口时会让人疼痛难忍。有些成年男子尚不能忍受,何况她一个这般大的孩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怒火,继续替她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码字……另外想问个问题,大家觉得内容提要用什么形式比较好呢?
☆、透心
“皇上!”奕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已经查出刺客身份。”
“朕就来!”皇祐景辰回一句,替她将里衣穿好,“你乖乖躺在这里不许下床,不许乱动,等朕回来。”
夏如安点一下头。
只是他前脚才出门,床上那原本睡得好好的人后脚便随了出去。
脚步轻盈,毫无声响,量里面的人内力再深厚,也抵不过她在现代多年的专业训练。
隔着一道房门,弈枫的声音往里向外不急不慢地传出来:“从刺客的衣着面料和武器上来看,像是东褚的人。”
皇祐景辰从容地坐下,目光深邃如谭。“你在怀疑褚太子?”语气一半是肯定。
“是。”弈枫直言不讳道。
门外的夏如安紧了紧眸子。不,不对,不可能是褚凌远。她昨晚与他手下的人交过手,不论是手法还是速度,和今天那批相比,档次都要差上许多。
皇祐景辰的想法与她无异,摇摇头道:“不会是他,他是个聪明人,不会特地给我们留下这样明显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