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纱脚下慌乱的匆匆回了山上,欧阳策看到衣衫有些凌乱的花纱,连担忧的连忙上前扶住他:怎么了?怎么跑的这么快?脸上都出汗了。
取出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去她脸上的汗水。
花纱心虚的垂下眼帘,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没事。
欧阳策也不追问,带着她回了房间,吩咐下人去准备热水:好好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拿干净的衣裙。
花纱看着欧阳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落了泪,害怕被他发现当初的真相。
擦了擦眼角,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进了浴池沐浴,冲掉身上的热汗。
欧阳策知道花纱有事隐瞒他,但她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打开衣柜取了新准备的衣裙,拿着去了浴池旁边,将衣服挂在衣架上面。
花纱隐水中,眼尾上挑,朝着岸上的欧阳策勾了勾手:夫君
欧阳策顺着花纱手指慢慢走入水中,脱掉身上的衣服随手仍在了地上。
另一边,温奴与系统坐在桌前,手中摆弄着地图。
他已经在谷水派待的时间够长,现下得赶快去找剩余的草药。
距离他们最近的应当就算翠草所在的白城,在京城南边,海城北边,御剑飞行需要一个下午。
宿主,什么时候出发。系统见宿主收起地图,出声询问。
温奴沉思片刻:明日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想到顾遇那张脸,红唇微抿眼中闪过担忧,希望赶快找到其它草药制出血毒解药。
夜晚很快到来,门外响起敲门声,丫鬟站在外边轻声说道:仙尊,掌门请您过去用晚膳。
温奴蹙了蹙眉,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和欧阳策说一声他们明天离开,眼神示意系统和他一起,两人出了房间。
怅捱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看到道长出来眼前一亮,笑着走了过去。
道长,哥哥,我们走吧。
丫鬟在前面带路,三人被领到了之前那个大厅,厅内坐了许多人。
大师兄看到小师弟点了点头,三人落座后欧阳策出了声:上菜吧。
小厮点了点头,拍手让丫鬟一一上菜,欧阳策趁着菜还未上齐,说起了修者被吸干精气的事情。
大师兄向掌门抱拳:我已经查到一点消息,吸食那些修者的是鬼界之人,在那些人尸体上有指甲划过的痕迹。
花纱暗暗看了眼坐在下位的怅捱,无意识的绞弄着手中的帕子。
欧阳策见了眼中闪过担忧,夹了一块糕点放到她面前。
夫人,可是累了?
花纱被他惊的打了个哆嗦,勉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夫君不用担心,我没事。
欧阳策不放心的点了点头,时刻注意着旁边的人,花纱怕被发现,不敢继续盯着怅捱看,只祈祷着他们没有发现那个鬼界之人的身份。
察觉到花纱的目光,怅捱面色不变,笑容单纯的给道长端茶倒水,眼中只有道长的存在仿佛旁人不过是空气而已。
大师兄继续说着自己查到的,肃着一张脸问道:欧阳掌门,不知海城里可有鬼界的人,凶手应当就在他们里面。
欧阳策眉头紧皱:谷水派关押了一个鬼界的人,被他逃了出去,但是当时商道长刚好游历到海城,便将那个厉鬼杀了,莫不是那些修者都是被厉鬼吸食干净的?
大师兄看向师弟:师弟,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有没有受伤?
欧阳策梗了下,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们师兄弟两眼。
商青岸起身站了起来,朝着师兄嗯了声:没有受伤,那个厉鬼当时正在吸食普通凡人百姓,所以我便将他就地正法了。
大师兄皱了皱眉,严肃的叮嘱小师弟:往后小心些,记得要勤加练习剑术。
商青岸眼中闪过一道金属光芒,听到大师兄的话乱了码,僵硬呆滞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坐回位子上,幸好他们快要离开这里,到时候就不用和原身大师兄一起练剑了。
旁边的怅捱听到就地正法几字眼底闪过寒光,后悔没能好好折磨那个商青岸,为哥哥报仇。
当初哥哥因为花纱被欧阳策关押在谷水派,好不容易逃出却又被商青岸杀害,全都是那个该死的道士,要不是他哥哥怎么会死!
黑袍下鬼气弥漫,若不是黑袍有敛藏鬼气的作用,早就被在坐的道貌岸然的正派收服。
见他们谈完关于修者被吸食的事情,温奴朝着欧阳策说道:欧阳,明日我们便要下山,叨扰太久该离开了。
欧阳策急忙来到青崖仙尊旁边,花纱见状紧紧跟上,与欧阳策并肩站着。
大哥,你怎么突然要下山,我
温奴唇角微微上扬,温笑道:我有事要去趟白城,越早过去越好。
欧阳策失落的垂下头,苦涩的张了张嘴:好,明日我去送大哥
花纱脸上同样失落,只不过眼底却是激动兴奋的。
青崖离开,怅捱也会跟着他们下山,到时候就不用担心欧阳发现她的隐瞒了。
温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心下想着到时候直接下山离开,不惊动谷水派的人。
等到用完晚膳,商青岸被大师兄喊了过去,走之前求助的看向宿主,无奈温奴也没办法阻止原身大师兄见自家小师弟,只好眼睁睁看着系统被强迫带走。
怅捱余光暗暗看了白衣一眼,转身跟上道长,黑色的身影很快隐藏消失在黑暗中。
温奴独自回了房间,见窗外月光正好,盘膝坐在榻上打坐修炼,为明日的路程赞些力气。
远在京城的皇宫内,顾遇已经将自己和孩儿关在寝殿内关了好几天,每日每夜的守在碎石块附近等着仙长出现。
但自从那一日出现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仙长。
看向孩儿的眸子日益危险,心中的欲念越发的大,忍不住想要伤害孩儿引来仙长出现。
顾温毫无察觉到危险的到来,挥舞着小手咧嘴咯咯咯傻笑,肉肉的脸在月光下泛着光泽。
暴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跪在榻上,凤眸深沉的盯着锦被中的孩儿。
小婴儿看到父皇,笑的越来越开心,鹿眸弯成了月牙。
顾遇双手无意识握住孩儿的脖颈,手心里不断传来孩儿身上的温度,跳动着提醒着他手下的是孩儿纤细脆弱一不小心就能伤到的命脉。
暴君猛地缩回手,像是被什么烫到,闭了闭眼把孩儿紧紧抱在怀里,月光下那张脸更加怪异吓人。
小宝
小宝
小婴儿被父皇蹭的很痒,小手无力的推着父皇下巴,张着嘴露出无牙的肉床咯咯咯直笑。
顾遇将脸埋在孩儿胸前,轻轻蹭了蹭,红着眼抱着他靠在床头,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天上的月亮。
碎石块凌乱的铺满了一地,在月光下周围的光芒渐渐消散,等到再也没有一丝白光时,息壤土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又是一夜未睡,第二天顾遇眼下一片青黑,伸手扶住头晕目眩的头,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衬得脸上那些青筋狰狞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