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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1 / 2)

蕴姐儿是能干,可有些应酬未婚的姑娘怎么好出面,而且她如今最担心的,便是她的亲事,已想好尽快去一趟平府与平老太太商量了,若平老太太也觉得这门亲事有可取之处,她要忙的事且多着呢,哪有时间去天津卫?

——祁夫人至今不知道顾蕴压根儿就不想出嫁,而建安侯太夫人也不可能知道顾蕴的亲事得平家和顾蕴先点头才做数,她只知道顾蕴一直跟着顾准和祁夫人过活,便只当顾蕴的亲事祁夫人能做主,所以一再的向祁夫人示好,便祁夫人不能全权做主,能帮着撮合一下,也是好的。

顾蕴见祁夫人不去,知道她有自己的考量,也就不再多说,只笑道:“等过两年韬弟娶了弟妹进门,大伯母就可以慢慢的把中馈都交给弟妹主持,自己好生享清福了,到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知道多快活。”

顾韬在顾苒出嫁前,便与五军都督府五位掌印都督之一的张都督之嫡长女订了亲,只对方比他小两岁,得明年才及笄,所以他的婚期,至少也得明年年底后年年初才能定下,成亲就更得往后了。

祁夫人是见过张小姐不止一次的,对她印象很好,不然也不会定下她做自己的嫡长媳了,闻得顾蕴的话,因笑道:“就算你大弟妹进了门,我也还要操心你三弟呢,哪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见气氛良好,本有心旁敲侧击的问一下顾蕴对建安侯府印象如何的,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没问出口。

一时金嬷嬷命人传了晚膳来,娘儿俩遂打住话题,对坐着净了手,举箸用起晚膳来。

饭毕,顾蕴眼见雨还很大,便又陪着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直至雨势渐渐小了,才由锦瑟卷碧打着伞,护着回了饮绿轩。

余下祁夫人先去东厢房看了顾曜一回,才回了房继续与金嬷嬷说话儿:“明儿将咱们庄子上日前才送来的新鲜果菜打点一份出来,我后日去一趟平府,给平老太太请安。”

金嬷嬷一听就明白祁夫人的打算,道:“夫人是要去与平老太太说四小姐与建安侯的亲事?这几年平老太太为四小姐的亲事也是操碎了心,想来会好生考虑的,那建安侯太夫人若是明儿再打发人递帖子来,我就先收下了?”

祁夫人想了想,才道:“还是先别收,待我回来后再说,建安侯太夫人若真心诚,以后定还会继续打发人来递帖子的。”

金嬷嬷忙屈膝应了,又与祁夫人说了一回话,才服侍她歇下了。

------题外话------

问:后妈再等几张让太子回来呢?

答:看亲们,若是票子多钻钻多花花多总之就是什么都多,就早点回来,否则,哼哼……

太子(哭ing):美女亲亲们,我几时回来,就看你们了啊,你们千万别让我二百章再回来啊,要哭瞎的……

☆、第一百二十回 人若犯我,决不放过!

次日,祁夫人瞧着金嬷嬷等人将给顾苒的催生礼整理包装好,送出显阳侯府后,也就暂时了了一桩心事,第三日一早,她便坐上了去平府的马车。

这几年尤其是近两年,但凡祁夫人单独去平府而不带自己,十有八九都是为了自己的亲事,顾蕴知道祁夫人今日要去平府后,立马装作一无所觉的抱了祁夫人的胳膊撒娇说自己也要去:“我也好些日子没给外祖母和舅母们请安呢,还有几位小侄子小侄女,我也挺惦记他们的,大伯母就带了我一块儿去嘛。”

她既答应了慕衍要等他五年,——虽然那混蛋前两年还偶尔会有书信或是口信传回盛京,后面几年却是再无只言片语传回来,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还在世,因为至今不曾传出过太子承川的死讯,那他身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应当也还在世,不然宇文策那里总会收到一些风声,自然就要做到,今年正是第五年,他应当会回来了罢?

便是他今年回不来,甚至未来几年他都回不来,她的初衷本就没想过要嫁人,他只是例外,大不了她仍坚守初衷便是,什么大不了的!

祁夫人见顾蕴也要去,倒是不好拒绝她,不然反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遂笑道:“那你就同我一块儿去罢。”反正去了平府后,要找机会背着蕴姐儿单独与平老太太说话也不难。

于是娘儿两个便收拾一通,坐车径自去了平府。

一时到得平府,彼此自然少不得一番契阔,平老太太这几年大小儿子都官运亨通,平大老爷已升至从二品的户部侍郎,平三老爷则升了四品知府,虽如今仍是外放,以平三老爷的年纪,至多再过几年便能擢升进京,与当初的平大老爷一样了,再加上平二老爷经营有道几位平太太治家有方,平家的日子真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已成为盛京城文官圈子里数得着的人家了。

平老太太心宽体胖,人反倒比前几年瞧着发福了一些,也年轻了一些,看起来也越发慈祥了。

瞧得祁夫人由平大太太引进来,平老太太立刻笑道:“你也有些日子没来我这里了,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的?恕我腿脚不便,就不起身了。”

祁夫人忙屈膝给她行了礼,才笑道:“这些日子一直忙这忙那的,也没来给您老请安,好容易今日得闲了,我便立刻来了,您别嫌我腿长才好。”

待坐下后,才又笑问道,“您老人家这些日子一切都好?”

顾蕴忙也跟着向平老太太行了礼,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外祖母。”坐到了平老太太身边去。

平老太太握了顾蕴的手,笑呵呵道:“一切都好,我记得你家二丫头快生了?她自来便是个健壮的,一定能母子平安,你也别太挂心,只等着天津卫那边打发人来给你道喜罢。”

平大太太也在一旁凑趣:“大小姐先给您添了位小孙女,如今二小姐再给您添一位小孙孙,恰巧一个‘好’字,就真是全乎了。”

祁夫人被说得满脸都是笑:“如此就承伯母和大表嫂吉言了。”

娘儿们说笑了一回,祁夫人便趁顾蕴不注意时,冲平老太太使了个眼色,就与顾蕴一见祁夫人要单独来平府,就知道是与自己的亲事有关一样,平老太太一见祁夫人冲自己使眼色,也立刻明白过来祁夫人要与自己说什么了,又与大家闲话了几句,便笑向顾蕴道:“我们大人说话儿,你听着也无趣,也找你表嫂侄女儿玩去罢,等我这边传午膳时再回来也不迟。”

顾蕴立刻笑着应了:“那我就去找表嫂侄女儿们了啊,外祖母与大舅母大伯母你们聊着。”起身屈膝一礼,退了出去。

却并没有带锦瑟与卷碧,而是吩咐二人:“你们难得回来一趟,且寻你们的亲朋故旧叙旧去罢,我去了表嫂们屋里,自然有人服侍,暂时用不着你们。”一边说话,一边对着平老太太的屋子冲二人努了努嘴。

二人便知道顾蕴是让她们去打探祁夫人都与平老太太说了什么了,屈膝应了一声:“是,小姐。”待顾蕴走远后,便各自忙活起来。

彼时屋里祁夫人已将建安侯府董家的情况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了,末了道:“我想着那董家虽早是个空架子,建安侯董无忌也不是个有本事的,胜在人口简单,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这才会急着赶来告诉伯母的,只不知伯母是个什么意思?”

平老太太这些年虽万事遂心,却也不是就没有不遂心的事了,第一件便是顾蕴的亲事,眼见她都快十八了,亲事却至今没有着落,早两年平老太太想着她心结还未解开,便没有逼她,只偶尔旁敲侧击的探探她的口风便罢。

可是眼见顾蕴都行过及笄礼了,依然没有丝毫嫁人的意思,平老太太坐不住了,再次为顾蕴相看起亲事来,并强势的与顾蕴说:“前两年我想着你有心结,便也不逼你,谁知道你的心结竟到如今还没有丝毫解开的意思,那我少不得只能再为你做一回主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你不听话我就死给你看的话,‘狼来了’喊得太多,就不灵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若不成亲生子,我死不瞑目!”

顾蕴总不能告诉平老太太她在等慕衍,让平老太太知道她与一个男人等同于私定终生,只会更生气,何况慕衍明面上的身份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且她对他的家世及家庭情况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能回盛京都不知道,也没法儿与平老太太说,遂默许了平老太太要为她相看亲事的话。

反正一门亲事从相看到成功,中间实在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她说服不了外祖母,也不忍她老人家伤心,可如果相看之后,不愿意结亲的是男方,或者是男方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一看便知不是良配,外祖母不就只能无可奈何了?

所以过去两三年里,平老太太与祁夫人为顾蕴相看的亲事没有十门也有七八门了,却一门都没能成功,以致顾蕴的亲事已成为平老太太的头号心病了,比三孙子平谦至今不愿意娶妻还让她揪心。

也所以,听得祁夫人的话,平老太太立时急声道:“那你以前见过那建安侯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建安侯太夫人呢,是不是个好相与的,总不能让我们蕴姐儿将来花了银子还白受气罢?”

平老太太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一听便明白这门亲事的弊端了,一句话,顾蕴果真嫁了过去,少不得要用自己的嫁妆至少短时间内养着建宁侯府上下。

可与先前祁夫人想的一样,平老太太想着大不了自己体己多补贴顾蕴一些也就是了,在加上平氏留给顾蕴的嫁妆和从彭太夫人那里赚来的那五万两,顾蕴是真不缺银子,可她不能花了银子还受气,董家得保证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后,她才有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

也不怪平老太太对这门只能算差强人意的亲事上心,还是那句话,顾蕴年底就十八岁,已经再拖不得了,谁知道再拖下去,会不会连这门差强人意的亲事都错过。

平老太太倒是想旧话重提,让顾蕴索性就嫁了平谦的,反正平谦一直没成亲,虽说他的理由是‘大丈夫事业未成,何以家为’,定要待自己中了进士后才肯将这事儿提上日程,可明眼人谁不知道他是见顾蕴的亲事一直没定下,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希望,在等顾蕴?

可顾蕴愿不愿意且不说,平二太太这些年因为儿子说什么也不肯成亲,母子间一说到这个话题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早恼上顾蕴了,这不方才一听得门房上来报:“显阳侯顾夫人与表小姐来了。”,她便立刻借口大儿媳这些日子孕吐得厉害,她得瞧瞧去,回头还要照顾孙子,避走回了自家的院子去?

平老太太知道自己已没几年好活了,可顾蕴的日子却还长,在平二太太手下讨生活的日子也还长,她怎么能保证自己去后,平二太太会始终如一的待顾蕴?而这些婆媳之间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小龃龉,由来便是最让人糟心的,她不想让顾蕴将来受那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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