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完,大家会儿都安静了下来。谢大郎额角的青筋一蹦一蹦的。
早先把圆姐儿和康哥儿留在院子里就是猜到昨儿才回来,今儿估摸着会发生点什么,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杜氏甚至被气晕了过去!
这水溪村民风古朴,莫说一家子的门都不会上锁,就是大院儿的门那都是整日整日的敞开的。本想着李氏顶多就是会下个绊子,嘴上逞能,没想到居然做起了家贼溜到自个儿屋里去了。
谢大郎看着李氏,忽而冷冷的开口道
“不知道三弟妹趁着我和你嫂子不在,去屋里干啥?”
李氏缩了缩脖子,不过很快有立了起来,梗着脖子说道
“这事儿纯属是个误会!我都还来不及跟娘解释...”
“那弟妹说说,是啥误会,现在紧你说。”
谢大郎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李氏,看的李氏原本硬撑起来的气势顿时就矮了一截,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我是瞧着你屋里没人,门又是大开着,家里就圆姐儿康哥儿俩。奶。娃子,搭把手么。”
这话说完,莫说谢大郎和在坐的其他人,就是李氏心都是虚的,白日里头大多人家屋子都是开着门的,哪有这样的说法。
谢大郎却也顺着说道
“瞧着三弟妹的意思,是怕我屋里进了贼,才帮着给把门关上?”
“可不是么,进了屋子就忍不住看了一圈儿。我啥都没动!”
说到后面,李氏底气瞬间就足了。可不是没动么,啥都没找着,本还说看看房契那屋子在哪儿,大房手里头搁了多少银子,真说要拿,李氏还真没想过。
“我可是清清白白,啥都没有拿,若是不信,你回屋好好搜搜,东西铁定都在呢。”
说到这里,李氏更加的理直气壮了,说完还有意无意的嘀咕道
“只会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也不把事情弄清楚了。”
一旁大着肚子坐在长条凳上的潘氏自从怀了孩子,性子越发的温和知理了,听着李氏的话不由说道
“这脏水能泼到你身上,还不是平日里头做的就不检点么。”
李氏立马就火了,这会儿本就有些尴尬的时候,潘氏还要火上浇油,就怕没做的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扣就糟糕,在李氏眼中,大房和二房显然就是一起的!
“二嫂这种事儿可不能乱说!我咋不检点了?不就爱偷个懒,说点儿子闲话么?我手脚可都是干净的!”
李氏这话咋一听,居然有几分中肯,真要说什么大恶之事,李氏还不见得有这个胆子。
谢大郎看着李氏淡淡的说道
“既然都弄清楚了,那就和娘说明白了,别让娘乱想。这事儿咱们这里就此揭过。”
说着,又说道
“地里头的家伙儿还得收拾一下,老二和我去一趟。老三你自个儿和你媳妇儿说道说道,待会儿娘醒来你们和娘说清楚,别有了啥误会。”
谢大郎的一吩咐,大家会儿也都没有拒绝,各自忙开了,圆姐儿拉着康哥儿跟在谢大郎身后,见要出院子了,圆姐儿伸手拉了拉谢大郎的裤子,后者低头看着圆姐儿道
“乖,待会儿爹就回来。”
圆姐儿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手,可是都方才在门口听见李氏说的那句话,圆姐儿还是打算等谢大郎回来再说。
康哥儿见着谢大郎走远了,莫名的有几分寂寞,扭头看着还稍稍比自己高一些的圆姐儿道
“妹妹...我想娘了。”
说着,瘪着嘴,眼眸中挂着泪,一副要哭却死死忍住的摸样。
圆姐儿叹了口气上前抱了抱康哥儿道
“咱们玩建屋子,娘马上就回来了。”
说着拉着康哥儿又到了院子里扒拉着地上的泥巴。
圆姐儿一把抠抠捏捏的不由感叹:怪不得以前老人总喜欢说,我在干xx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在上辈子圆姐儿小时候是在城市中长大,顶多玩过建筑区的沙子,哪像这里,农家的小院儿,没有水泥地,只有勉强平整的土地,浇一瓢水,就是康哥儿最喜欢的玩具。
☆、第38章 慧极必伤
李氏的风波圆姐儿以为回头杜氏铁定得立一次规矩,谁知到头来一会儿风浪都没有,晚食的时候杜氏便干脆将大房一家的打算和在宁阳县买屋子的事儿一点儿不藏的说了出来。
三房这会儿见着风平浪静听到杜氏这么说哪里还敢说什么?要平日定然会开口从大房着要点儿什么,再上上眼药。
二房却是心里头存了事儿的,年哥儿马上就又要去宁阳县科举,上次因着客栈的事儿可算是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意外,若是大房在那里有屋子,便是自己到时候不提,年哥儿科举这么大的事儿,就是杜氏都会说的,所以....这事儿只得念着恭喜。
就这样,原本以为会闹腾的事情,就这么被压下去了。
这一日这么说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就那在门口听见李氏说的话,圆姐儿睡前和赵氏谢大郎两人一说,两人也没说什么,只抱着圆姐儿哄着睡觉。此事不痛不痒的就此揭过。
日子也就这么过着,还不等这事儿让圆姐儿仔细分析着,二房的年哥儿再次踏上了科考之路,同样是宁阳县进行府试,待府试过了可称为童生,待来年三月再通过院试那可就是人们口中的秀才老爷了。
圆姐儿不知道上辈子历史中的科举是怎么样的,但是这里的科举着实让圆姐儿觉得深深的麻烦,连考三次,花费两年才考个秀才,这就算次次通过要考到最后的殿试都不知要花几年时间。
如潘氏所想,因着之前在宁阳县的客栈难有住所,杜氏便提出宿在大房前些日子才买下的屋子里。
屋子没人打扫,家具简单,倒也能住的开。就此,谢二郎,年哥儿包括杜氏在内三人就成了宁阳县谢府头一次入住的人。